夜晚的白山幽靜的可怕,甚至連蟲鳴都聽不見,往日裏山洞前到處蹦跶的兔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更準确地說,容焱感受不到這附近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他往山下走去,卻在走到薄霧的邊緣時,停下了腳步,他看着又往上升了一點的迷霧,按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幾日,這些霧氣就會爬到山洞那邊去,照這樣下去,整個白山遲早都會被這團霧氣籠罩。
究竟是什麽人,在這裏布下了迷霧陣?
原本鎮上和村裏的人又都去了哪裏?
容焱在迷霧中轉悠了一夜,臨近天亮的時候,身體裏的血液沸騰的厲害,他按住胸口,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霧氣中呆下去,這才返回了山上。
剛到山頂,就見宋挽歌坐在山洞前的大石頭上眺望着遠方。
他愣了一下,走了過去,伸手捋着她的頭發:“怎麽在這裏坐着?”
宋挽歌緩緩轉頭:“你回來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既然回來了,那就去睡吧。”她站了起來,朝着山洞走去。
容焱望着她的身影,眼底的眸光一片幽沉,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從背後抱住了她。
宋挽歌的眸光一閃,抓住他的手,好回頭問:“怎麽了?”
容焱沒說話。
“你在外面跑了一晚,去休息吧。”
“爲什麽不阻止我?”
宋挽歌的眸光閃了閃。
昨晚他離開後,她就知道了。
她之所以沒阻止,不過是因爲——
“我知道勸不動你,既然勸不動,就隻能任由你去。更何況,相公,我覺得我也挺自私的。我知道那霧對你危險,我卻不阻止你,我在想,你去了,或許就能找到出去的辦法了呢?我沒有用,找不到,隻能靠你。”
容焱将她的身體扳過來,狠狠地吻了下去,将她後面的話,堵在了嘴裏。
往後的幾日裏,他們照常生活,宋挽歌始終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有人設下了迷霧陣,那人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麽?
她始終沒有想到答案,直到這天,容焱消失了一整日。
宋挽歌不敢亂走,卻也不放心他,她沒有下山,而是先在山裏找的,她找了許久,最後在一處樹叢裏找到了衣衫褴褛的他。
他倒在了那裏,昏迷了過去,身上的衣衫像是被什麽東西撕碎了一般,衣不蔽體,她将身上的外衣脫下,披在了他的身上,将昏迷中的他抱回了山洞。
容焱是在兩日後醒來的,睜開眼睛時,外面的天亮着,他盯着洞口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一陣香味傳了過來,他掀開被子,朝着鍋屋走了過去,擡眸就看到了在裏面忙碌的身影。
“媳婦?”
“醒了?醒了就去洗洗手,馬上就能吃了。”
時光似乎倒回了他們剛成親那會兒。
容焱高興地去洗手,當看到快蔓延到山洞的迷霧時,眼底的眸光一片幽沉。
他轉身回到洞内,“媳婦,我睡了多久。”
“三天。”
“媳婦,我找到出去的辦法了。”
宋挽歌回頭看着他,神情一怔。
不知道爲何,聽到這話,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