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笠下值時,看到了等在宮門口的譚毅。
譚毅看到他,當即走了過來:“我聽聞今日裏他去了你那裏,将過往的生平寫在了冊子上,交給了大人?”
江笠從袖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了譚毅,而後譏諷一笑:“譚大人倒是消息靈通。”
譚毅并未接冊子,而是怒道:“大人,他這般做法,分明就是在羞辱你,簡直欺人太甚!”
江笠淡淡地瞥了譚毅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徑直朝着馬車走去。
“江大人,他如今都如此欺到你的頭上來了,你難道還什麽都不做嗎?”
“做?”江笠回身,笑着看着譚毅:“譚大人,有些話,你說的不對,不是他欺我,而是我欺他,連日來我上折子參他,他若還什麽都不做,那才是奇怪,今日裏他将這冊子送來,倒真是省了我不少事情,等年關的時候,我就捧着這冊子好生研究,過了年關,好好地參他一本!”
譚毅嘴角一抽。
他不信,那人親自寫出來的冊子能讓江笠研究出什麽花樣。
他想到了數十日前的夜晚,江笠找到了他,詢問了一些話,當晚他雖然沒有明确說出要與他靠攏對付容焱,可翌日裏就寫了折子參他。
譚毅原本以爲,這便是江笠的态度。
隻是連日來,他除了上折子參他外,并無其他的舉動,且那内容任誰看起來都覺得可笑,明面上是參人,可外人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鬧着玩的,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他曾私下裏找過江笠,想商量一下折子上的内容,江笠對他的提議壓根不曾理會。
若說這人與他坐在了一條船上,可他偏偏不理睬他,若是沒有——
他又爲何如此針對容焱?
“江大人,很快便是年關,有些事情,我希望你這段時間好生想想,待得來年開朝後,我希望能聽到你的答複。我對他不滿,大人亦對他不滿,爲何我們不能同仇敵忾?”
江笠盯着譚毅,良久才開口道:“譚毅,你可是真小人!”
小人?
若是擱在兩年前,被人這麽說,江笠必然能氣的半夜睡不着覺,可如今聽來,卻不痛不癢。
身在朝廷,哪裏來的真君子?
若當真爲君子,隻怕早就淪爲了刀下亡魂!
“江大人難道覺得自己是君子不成?”譚毅笑着反問。
江笠的身體一僵,什麽都沒有說,掀開車簾,鑽進了馬車:“回府!”
冷冷的聲音從車内傳來,很明顯是生氣了。
譚毅見此不惱反笑,他望着漸漸遠去的馬車低喃:“你必然會跟我站在一條線上~”
轉身刹那,卻貼上一張冷峻的面容。
譚毅:“……”
“……容相何時來的,怎沒聽到您的腳步聲?”
容焱輕笑,看向遠去的馬車:“許是譚大人和江大人聊的太投入,并沒有注意。”容焱說着,将目光落在譚毅的身上:“方才我聽譚大人的話,有些好奇,希望譚大人能爲我解惑,譚大人要和誰站在一條線上,又是什麽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