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憤怒,江笠的眼底還含着幾分畏懼。
眼下,他已經能發出聲音,可是先前,他卻像是中了邪似的,非但不能發聲,腿腳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并不知道那是因爲什麽,可他明白,他的舉動異常和眼前的人脫不了幹系。
“你究竟是什麽?又想要幹什麽?”
“我是容焱,并非想幹什麽。”容焱斂眉:“這裏并非說話的地方,江大人,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江笠握拳,須臾後,點點頭。
見此,容焱松了一口氣。
半個時辰後,容府。
容焱帶江笠來的,是他們最先在晉城的府邸,而不是皇帝賞賜的那座宅院。
因着後來謝韻的緣故,他們已經搬走好些日子,這邊就空了下來,許久沒有人打掃,屋内都結了蛛網。
容焱淡淡瞥了一眼,而後道:“這裏好些日子沒有住了,落了些灰塵,江大人莫要介意。”容焱說着,走到一邊找來一塊布,将桌椅擦拭了一下,示意江笠坐。
江笠沒有坐下,他闆着臉道:“容大人不用忙了,咱們就站着說兩句話,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就離開。”
容焱擡眸看了江笠一眼,将手中的抹布放在一邊,須臾後,沉聲道:“皇上除了我外,還派了一支隊伍隐在暗處調查軍糧一事。”
江笠愕然看向容焱,須臾後嘲諷一笑:“容大人,你以爲你這樣說,我便會信嗎?如今朝中,皇上最信任的莫過于你,難不成皇上還懷疑你嗎?”
“江大人怎能确定皇上就不會懷疑我?畢竟當初西南一戰,靖安王世子可是在我手中安然歸來!”
江笠凝眉。
容焱又道:“戶部尚書譚毅直接領隊。這事情就連我都不知道,是今日裏皇上親口告訴我的,我在皇上的禦書房還見到了譚毅,他就站在屏風後。”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也不能代表紀明的事情就不是你所爲!”
“是我告知的皇上。”容焱并沒有否認:“不過這是左相的意思。”
“這不可能!紀明他——”
“左相離開西北前,就已經知道,他回到晉城後必定兇多吉少。”
“怎麽會?”
“您是左相的至交好友,他不想将你牽連其中,因此并沒有告訴你,他會動軍糧的事情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陷阱。有人布置了這樣的陷阱給左相跳,左相跳的心甘情願。左相回到晉城後,就算我不将這件事情禀報皇上,自然也會有人揭露左相的所爲。”
“不可能?”江笠腳下一個踉跄,他覺得腦子亂亂的,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忽然他想到了什麽,擡眸看向容焱:“如你所說,那人爲何不早先就将紀明揭露出去,而是要等到紀明回到晉城之後?這不合理,這分明就是你的推卸之詞!”
容焱的眉頭擰起。
他原先并沒有考慮過這點。
一抹詭異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眼底的眸光瞬間變得幽沉。
如果那背後的人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讓他來揭穿這件事情呢?
可爲什麽?
“我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江笠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容焱的思緒,他擡起頭就見江笠踉跄着離開了此處,容焱并沒有阻攔。
他在院中站了片刻,擡腳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