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天明時,站在軍營前一晚的容焱,忽然擡起頭來,宋挽歌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一隊兵馬歸來,待得近了些,才看清走在前面的是白謹言。在他們的馬上還挂着不少南疆士兵的屍首。
走到近前,白謹言翻身下馬,臉上是難以壓抑的興奮。這是他頭一回帶兵打仗,而且這一仗勝了,且勝的漂亮。
他激動地喊了一聲:“姐夫。”臉上還有沾染的血污。
容焱的神情淡淡,他看了一眼馬上的屍體,而後道:“回到軍營後,讓将士們将這些屍體的外衣扒了穿在我們的士兵身上,然後将這些屍體擡出去,扔到外面的坑裏。”
那坑是容焱早些命人挖好的,就離着軍營不遠。
“另外留兩具,挂在軍營外。記住,将我們的衣裳換在他們的身上。”
白謹言聽到這話一愣,旋即就明白了:“姐夫,你這是要——”
“請君入甕。”
白謹言的面色一沉,回到軍營後,他立即吩咐下去。
容焱卻沒和他一起回去。
半日裏,一隻信鴿被放了出去,容焱在附近的山林裏,将那信鴿截了下來,将上面的紙條給換了。
宋挽歌在一旁看着他做這些事情,忍不住道了一句:“這信鴿挺肥。”
“想吃?”
“是有點饞了。”
“那就殺了吧。”容焱說着就要動手。
宋挽歌趕緊攔住:“你真的要殺啊?你不是還要用它送信嗎?”
“這信送不送無妨,若是左志遠沒有收到信,興許就以爲這傳信的士兵出了事,不過是派人來查看,到時候瞧見我們的營帳外,都是南疆的士兵,也會回去報信。”這就是他今日裏,讓那些士兵将身上的衣裳都換成南疆士兵的原因。
“還是讓它将信送去吧,等回頭再吃了它也一樣。”
“聽媳婦的。”容焱将信鴿放了出去,絲毫不知道兩人之前在談論要怎麽吃了它,它仍舊盡職盡責地将信送到城内。
赤州城。
左志遠看到送來的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副将問道:“成了?”
“成了。信上說,那些将士餓着肚子,昨日裏全部被宰殺,如今南疆人将那些屍體就扔在軍營附近的大坑裏,在軍營中還挂了兩具屍體耀武揚威!”
副将聽了,很是高興,隻是他旋即一想,又有些疑惑:“既然事成,那些将士都出了事,那這封信是怎麽送出來的?”
左志遠看了副将一眼,也沒有瞞着他:“這人是我親自帶出來的人,最擅長的就是隐匿逃生,事出之前,早就躲了起來。”
副将想了想,還是道:“将軍事關重大,我覺得還是先派人去查探一番才好。”
左志遠思忖了一下,覺得有道理,當即找來人前去查探,一個時辰後,那人歸來,将那邊的消息報給他們,果然和信上說的一樣,左志遠立刻喜笑顔開。
笑罷,道:“吩咐下去,讓将士們吃好喝好,今晚咱們就闖過去收複失地,爲世子和容大人報仇!”
入夜後,一隊人馬從赤州城出,前往軍營而去。
他們剛出城不久,容焱就收到了消息:“人往這邊來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