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文書很快下達,十月二十六出征,左志遠爲主将,靖安王世子姬言爲副将,容焱爲監軍,前往南疆。
朝中不少官員都看的出來,表面上的征戰,實際上是靖安王姬言的埋骨地,不管這一場仗能否勝了,靖安王世子注定回不來。
他們看的明白,靖安王自然也看的明白,他們都以爲,姬沅會阻止這一場悲劇的發生,可從頭到尾姬沅都不曾露面,沒有人知道那個孱弱的王爺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你早就猜到了是嗎?”宋挽歌替容焱整理衣衫,夫妻倆說着悄悄話。
“嗯,朝中皇帝能信任的不多,或者說,他也未必信任我,可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人可以信任,又或者說,他其實也是在試探我。我曾讓楚堯幫我調查過左志遠。左左志遠是這次的主将,所有人都說他是個莽夫,沒有腦子,可我覺得這裏面有蹊跷,一個真正的莽夫,是不可能一路坐到将軍的位置,就算這裏面有皇帝的扶持。更何況,他若當真是個莽夫,皇帝也不會扶持他。”
這些事情,容焱從來都不瞞着宋挽歌。
宋挽歌一聽,就明白了其中的症結:“皇帝準備了兩處殺手?”
“是。皇帝後來又私下見了我一回,給我下了一道密令,在南疆若時尋得機會,就解決了謹言,左志遠應當也接到了這樣的一份密令,不過或許除了我們外,還有一處殺手,隻是我現在不知道。”
宋挽歌聽他講着這其中兇險,知道謹言此去南疆九死一生,可她更明白,他原本不必去,隻要他不想去,有的是法子避開,可他必須去。
若他不去,謹言必死無疑!
“你若去了,護着謹言,等回來後,皇帝定然不會再信任你。”
“這些你不必擔心,我有法子。好好在家中等我回來,我和謹言都不會有事。”
翌日裏,天還沒亮,容焱就起身離開,宋挽歌披衣送他出門。
其實她很想跟去,隻是如今挽钰和宋如清在晉城,挽钰很快要參加科考,她走不開,更何況他行軍打仗,也不可能帶她一個女子。
十月二四六晨,浩浩蕩蕩地隊伍從晉城出發,前往南疆,征戰沙場。
宋挽歌沒去城門送他,容焱走後,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全能容寶齋,卻在踏進書房時,瞧見了坐在裏面的人。
“放心,眼下全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南征的隊伍上,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姬沅看着宋挽歌道。
宋挽歌松了一口氣,走進屋内,将房門關上:“王爺怎麽突然來我這裏了?”
“宋挽歌,還記得秋獵那日,你說的事情嗎?”
宋挽歌的眸光一閃。
“謹言需要幫助。”
良久,姬沅離開,屋内隻剩下宋挽歌一人,她在書房内靜坐片刻,而後起身離開。
孟平琅正坐在府内看着賬本,這處宅子,是前些日子孟平琅剛買的,離着餘年幾人的宅子都不遠。
聽到下人的禀報時,他愣了一下,就迎了出去。
“嫂子,你今日怎來了?”
“孟平琅,我有事相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