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走餘年等人,宋挽歌收拾好後,回到房内,就見容焱在書桌前練字,她已經許久沒見他這麽正兒八經的練字了。
或者該說,她似乎從沒見他練過字,他就像是天生能寫出那麽好的字似的。
“今日裏怎麽想起來練字了?”宋挽歌走過去才發現,那紙上寫了一些名字。
容焱伸手将她拉過來,抱在懷中:“這上面的都是與我同屆的進士。”
宋挽歌看出來了。
抛卻他,打頭的就是當初的榜眼,随後便是譚毅,後面還有一些其他人的名字。
“同屆的進士中,數我和譚毅混的最好,随後便是餘年等人,至于這剩下的幾乎籍籍無名。”當年的那批進士大部分都被外派,留在晉城的并不多,可除了他們,就連榜眼都被人忘卻。
“相公這是在變相誇自己嗎?”宋挽歌含笑看着他。
容焱一笑:“我隻是感慨,十年寒窗苦,最後被記住的,也不過那麽幾個。不過我們這一屆算是好的,往屆有的連狀元都不被人記住。”
鄉下人總盼着孩子能讀書中狀元,可唯有真正踏進官場才知道,狀元郎是何其渺小!
“今日裏怎忽然想起這些?”
“皇上賞了我們一處宅子,就在靖安王府旁邊,媳婦覺得我們要搬過去嗎?”
“不搬,我住不慣大宅子,我覺得這裏住着就挺好的。”宋挽歌拿起毛病,在紙上寫了一個好字:“相公覺得我這字寫的如何?”
“媳婦若是男兒,定然不必狀元郎差!”
“狀元郎什麽的,有什麽好當的,我還是做你的狀元娘子吧!”宋挽歌勾着容焱的脖子,笑容燦爛。
容焱彎腰将她打橫抱起:“那娘子,我們可休息了?”
“來,咱們的狀元郎,快快替我更衣~”
“爲夫遵命!”
宋挽歌翌日醒來時,容焱已經走了,不過他在桌上留了一封書信。
信上說,這兩年朝中事多,百官更替嚴重,朝廷缺乏人才,來年春,皇帝可能會增設科考,他已命人送信回桃源鎮,不日宋如清和宋挽钰就會來晉城,讓她準備一下。
宋挽歌看了信,暗自思忖了一下,就出了門。
容焱猜的沒錯,皇帝打算增設科考。早朝前,皇帝在禦書房見了一批人,這些人都是皇帝的肱股之臣,容焱也在其内。皇帝的意思,早朝之上,由他們提出增設科考一事。
于是當日裏的朝堂之上,上演了一出大戲,皇帝和大臣們唱了一出精彩的戲,将增設科考的事情定了下來,時間就定在了來年三月。
此消息一出,天下舉子歡喜。
十年寒窗苦,一朝躍龍門。
若是一個讀書人,二十歲學成,開始參加科考,六十歲歸去,這四十年間,按照正常的流程,滿打滿算,這人也不過參加十四次科考,增設一次,便能多考一次,也就會多一分考中的機會!
而當天下舉子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宋如清和宋挽钰已經在來晉城的路上。
五日後,兩人來到了晉城,天子腳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