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從鍋屋裏出來時,幾個人喝的興緻正高,楚堯瞅見他,起身就将他拉了過來:“哥哥,今日咱們過來,也算是幫你慶賀升官,你也得陪我們喝兩杯。”
容焱盯着楚堯。
明明是想來他家中蹭吃蹭喝的,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不過容焱還是坐了下去,孟平琅給他倒酒,他端了起來,在幾人的注目下,将酒喝了。
剛喝完,孟平琅又給他滿上,容焱瞥了孟平琅一眼,大抵知道他想幹什麽,也不揭穿他,任由他倒酒。
餘年是衆人中,唯一知道容焱真實身份的,他也知道容焱的酒量不好,于是出言阻止:“别一直灌容哥,容哥的酒量不好,若是等會讓嫂子瞧見了,得心疼了。”
“沒事。”
這話是容焱說的。
餘年見容焱又喝了一杯,心裏隐約明白他想要做什麽,也就不再阻止,隻是往日裏容焱的酒量,大家都是知道的,那是真的不好,幾杯酒下肚,雖然表面上瞧着還是個正常人,事實上早就醉了,隻是今日裏瞧着——
咋就那麽像沒喝醉呢?
孟平琅一直盯着容焱,他也不确定容焱醉沒醉,一時也不敢問。
宋挽歌從鍋屋裏出來,瞧見幾個人坐在院子裏幹喝酒,愣了一瞬,而後鑽進鍋屋,将炒好的菜端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幹喝酒傷身,你們都吃點東西墊墊。”
“謝謝嫂子。”杜若韫神态自若地道。
宋挽歌瞥了容焱一眼,本想說什麽,手被抓住,她望着他清明的眼神,懂了他的意思。
他松開她後,她就回了鍋屋。
飯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春嬸在做主食,宋挽歌與春嬸道:“待會兒做好了,咱們就不去湊那桌了,桌上的飯菜都碰了酒,剛才的菜,我都留了點,咱們帶着孩子去堂屋裏吃。嬸子也勞累了一日了,飯後嬸子就睡下吧,他們兄弟幾個喝酒,還指不定要喝到什麽時辰,剩下的我來收拾就成。”
“夫人,那怎麽成?你将我招來,不就是幹這些活兒的嗎?我不覺得辛苦。”
“沒事,也沒多大的事情,我且先看着吧,若是實在時辰太晚,明日裏收拾也一樣。”
“那成,夫人,你也别收拾了,到時候留着,明日我早起收拾。”
春嬸這才不說什麽。
主食做好之後,兩人就端着菜,去了堂屋裏,又将小寶、念塵和孩子們喊了過來,幾人坐在堂屋裏吃的,吃過飯,春嬸就哄着孩子們睡下了。
宋挽歌坐在堂屋裏看着賬本,時不時擡起頭,朝着院子裏看一眼,見他們還在聊着,就低頭繼續看賬本。
忽然,院子裏響起一陣哭聲。
宋挽歌擡起頭,就見孟平琅趴到容焱的腿上痛哭流涕。
除了宋挽歌和家中的幾個孩子,容焱一向不太喜旁人碰他,這若是擱在旁人身上,容焱早就将那人扔出去了,可此刻,他沒扔孟平琅,任由他一邊哭,一邊往他身上抹着眼淚。
“容哥,你不知道,我剛來晉城,就聽說你被當成妖怪抓起來,我心裏有多難過,我就說,我一定要想法子将你救出來,可我怎麽救啊?我孟家除了有錢,啥都沒有,那個時候我心裏可後悔了,我就想着,我當初爲啥就不讀書了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