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剛到工部門前,迎面撞上了匆匆出來的餘年。
餘年本就焦急萬分,出門撞上了人,忍不住罵娘,擡眸瞧見容焱時,當即道:“容哥,怎麽是你?”
“這麽着急幹什麽?”
餘年的神色少有的嚴肅:“護城河崩了。你說他娘的,好好的護城河都崩,我就想不明白了,晉城的護城河難道不是最好的嗎?怎麽會崩?”
餘年罵完,聲音沉了幾分:“死人了。”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都歸工部管,晉城又是皇城,眼下皇城腳下,出了這樣的事兒,若是不及時處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工部。
上面的人一個命令下來,他們這些下面的人就得拿命去拼,弄得好,功勞都是上面人的,弄不好,責任都得他們來擔。
餘年又想罵娘。
你說他放着好好的餘家大少爺不做,爲何要跑到這天子腳下,做這個成天受窩囊氣的官?
容焱拍拍餘年的肩膀:“别着急。護城河崩了,定然與河道有關系,帶人好好去檢查河道。”
出了這樣的事兒,工部隻想着去救人,餘年接到的命令也是盡快将西城的人給救出來,可容焱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若是不解決根源的問題,這雨還在下着,大水會源源不斷地湧進來,說不得明日裏,就會淹到宮門。
“容哥,我知道怎麽做了,我先去忙了,等回頭,事情解決了,我請你喝酒。”
餘年扭頭就往屋内跑,因着着急,絆住了門檻,差點摔倒。
等他站穩時,愣了一瞬。
“容哥,你來有什麽事兒嗎?”
餘年的聲音小了下去,他回過,見容焱已經走了。
他也沒将這事情放在心上,立刻去找李郎中彙報情況。
“餘年,不是我說你,護城河已經崩了,眼下是檢查護城河的時候嗎?關鍵是救人,救人你懂不懂,若是明日裏,受災的百姓救不出來,整個晉城都要亂的。”
“郎中大人,我沒說不救人,我隻是覺得該分兩路,一部分去救人,一部分去檢查河道。”
“工部有多少人,你不清楚?若是去檢查河道了,是要耽誤救人的事兒的。”
餘年眼下煩躁的很,忍不住在心裏罵道:難怪你在工部呆了這麽多年,還是一個小小的郎中。
餘年也不再和李郎中理論,他去找了甯栾,從同僚手中,搶了十來人,就出了宮。
……
容焱走後,宋挽歌琢磨着雲天和雲坤就住在西城,擔心他們出事,叮囑了念塵和小寶在家看好三個孩子,就淌着水往西城去,剛出門沒多久,就聽說西城被淹了。
大雨還在嘩啦啦的下着,她家最後的蓑衣昨日裏給了雲天,她打的傘剛出門就被吹壞了,眼下雨水打在臉上,有點疼,渾身都已濕透,風吹過,還有點冷。
一位老婆婆從窗口瞧見了站在水裏的宋挽歌,沖她招手:“姑娘,外面下這麽大雨,你站在那裏幹啥,快進來坐坐吧。”
宋挽歌揚起頭,透過迷離的視線,瞧着站在那裏的老人:“不了,我還得找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