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言看了姬沅一樣,沒說什麽。
與這人相處的越久,越覺得他心思深不可測。
就比如現在,他明明很不樂意,臉上卻仍舊挂着笑。
姬沅的手在扶手上敲了兩下,白謹言推着他到了位置上。
姬安走過去,将他從輪椅上抱了下來。
明明是個男人,可在場衆人卻誰都不敢笑話姬沅。
其實姬沅的身體也沒孱弱到這個地步,他雖不能長時間行走,可從輪椅上下來自己坐好,還是可以的。
不過——
他不能那麽做。
既然皇家希望他弱,那他就要盡量弱給他們看。
白謹言在姬沅的身側坐下,十五六歲的少年,脊背挺直,目光堅定,透出幾分貴氣不凡。
百官一早就聽說,靖安王帶回了一個少年,可幾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他。
他們以爲,一個養在鄉野的少年必然頑劣野性難馴,卻不曾想竟是眼前這般模樣,若是旁人不說,誰會以爲這少年養在鄉野?
也難怪皇帝如此忌憚。
“你自打來了晉城後,就不怎麽開心,今日裏我帶你過來,也算是見見他們。”姬沅壓低聲音道,中間還夾雜着咳嗽聲。
白謹言在心底苦笑。
何必讓他見?
若是真的想見,早就去見了。
靖安王府消息靈通,早在他們入城之時,他便知道了他們的消息。
這麽些日子,他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要去見,你已不是桃源鎮的白謹言。
“沒什麽可見的。”
他聽到自己淡淡道。
白謹言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能如此冷漠。
“不能說話,遠遠看看也是好的。”
白謹言沒說話。
他其實不太明白姬沅今日的舉動。
他明明應當不希望他與家人有太多牽扯。
“你到底想幹什麽?”姬沅看着白謹言,沒說話,他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震得在場的衆人皺起了眉,隻感歎這靖安王怕是活不了多久,也難怪這麽急着立世子。
“他也是可憐之人。”太子妃王苑忍不住感歎。
宋挽歌心道,他的可憐,也是皇家造成的。
“今日難得衆人聚在一起,王爺又得了兩個美人,皇上,本宮瞧着今次高中的人中,可是有不少青年才俊,各家的姑娘隻怕也盼着呢吧,不如喜上加喜,給諸位大人也賜個婚?皇上以爲如何?”
皇帝笑。
既然先前皇後幫了他,他自然也會給皇後面子。
“這主意不錯,皇後這是瞧上了誰?”
“本宮聽說,今年的狀元郎那是一等一的好樣貌。狀元郎可在?”
宋挽歌皺眉。
皇後是故意的!
容焱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皇帝打量了容焱兩眼,而後道:“确實生的一副好樣貌,這等樣貌,數遍晉城隻怕也找不到幾個。”
“皇上,你瞧着狀元郎這副好容貌,将誰家的姑娘配給他合适?”
皇帝的目光在衆人面上掃過,各家的姑娘紛紛紅着臉垂下頭,一個個嬌羞不已的模樣,就在皇帝要開口的刹那,狀元郎開口了:“多謝皇上娘娘美意,隻是微臣已有家室。”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