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很不高興。
就算遲鈍如楚堯,吃飯的時候也感受到了,平日裏那麽能吃的人,這頓飯壓根沒吃多少,眼睛一直盯着宋挽歌,怨婦似的。
容焱這種神情,以至于餘年幾人也沒吃好。
他們敢好好吃嗎?萬一惹到了他咋辦?
一頓飯吃的戰戰兢兢,吃過了飯,餘年幾人就找了一個理由,回了西屋裏。
進了西屋,房門一關,幾個人湊在一起讨論。
“你們察覺到了沒有?”楚堯問。
杜若韫扔給他一個眼神。
傻子都能瞧出來了。
楚堯:“……”
“回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這不過煮頓飯的功夫,就成了這副模樣,唉,娶媳婦果然是個讓人煩惱的事兒。”
“要不我去給容哥貼道符吧?”甯栾抖了抖身上的符紙。
三人齊齊瞅了他一眼。
他這都是當官的人了,竟然還整日裏将符紙捏在手裏。
“工部尚書怎麽沒将你攆滾蛋?”
餘年一聽這話樂了:“還别提這事兒。尚書大人還真沒攆他,前幾日,尚書大人覺得自己家宅不甯,可能是沾染了什麽污穢的東西,甯栾就給尚書大人貢獻了兩道符紙,這些日子,尚書大人都快将他當成神仙供着了。”
其餘兩人聽的咋舌,心道,你來當什麽官啊,幹脆去當神棍好了。
“其實也沒那麽誇張。”
甯栾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其餘三人:“……”
這人還真不好意思上了。
“成吧,你若覺得管用,那你去給容哥貼?”餘年壞笑。
甯栾當即身體一僵。
他去貼?
除非他活膩了!
“不幹。這符紙都是我畫的,怎能我去?”
旁人自然也不敢去的。
“我瞧着,這根結還在嫂子身上,不若去貼嫂子?”餘年看向甯栾。
甯栾又是一僵。
嫂子他也是不敢貼的。
她可比容哥恐怖多了!
瞬間,三道四線落在了楚堯的身上。
楚堯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你們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良久後,楚堯從屋内磨蹭出來。
此時,宋挽歌正在收拾鍋屋,楚堯聽到動靜,就磨蹭了過去。
宋挽歌轉頭,瞧見楚堯,問了聲:“有事?”
“我……”楚堯瞧見了旁邊的木桶:“我來打洗澡水。”
“燒好了,在鍋裏呢,自己去舀。”
“嗯。”楚堯提着桶,走到了竈台前,果真乖乖舀起水來,隻是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瞟宋挽歌兩眼,瞅着機會想要将符貼在宋挽歌的身上,然而,每每等他要下手的時候,宋挽歌就轉過身來,他立刻收回了動作。
楚堯明顯有事,宋挽歌又不瞎,怎麽看不出來?
說是來舀洗澡水,桶都滿了,他都沒發現。
宋挽歌停下手中的動作,雙手叉腰,好笑地看着他:“有事就直說吧,你再舀下去,要麽你被熱水燙死,要麽鍋屋裏都能養魚了。”
楚堯這才發現,自己的腳有些熱,低頭就看鞋子都濕了。
他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
姐姐,熱水裏不能養魚。
“沒事。”楚堯緊抿着唇。
“沒事?”
騙鬼呢。
“這可是你說的,我給你機會了?”
“有事。”楚堯立刻将懷裏的符拿了出來:“姐姐,你将這個貼上吧。”
宋挽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