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考試,向來考的不僅僅是才能,還有運氣,顯然這回,他的運氣不太好。
不過他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來,在旁邊淡然坐下。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後,監考官開始發卷,經過容焱這處時,瞧見那房頂露的洞,擰起了眉,不過并沒有說什麽,将考卷放下後,就離開了。
“會試之前,怎沒派人來修修考場?我剛才經過那考生的考間,瞧見屋頂漏了個大洞,如今又趕上雨天,隻怕那考生要廢了。”
那麽大的洞,就算那考生不受影響,答卷的時候,考卷必然會濺上雨水,多半那份試卷是要毀了。
“今年事多,國庫空虛,戶部那邊不肯撥銀子,考場就沒修葺,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
兩人又說了幾句,就沒再多提。
過了會兒,那監考官再經過容焱的位置時,發現那露洞的屋頂上,多了一把傘,剛好将那洞口給堵住。
“你做的?”
傘被綁在了房頂,瞧着還挺牢固,雖然不能完全擋住雨水,卻能拯救一方地方。
“嗯。”容焱淡淡應了一聲。
那監考官笑:“不錯。”
不僅僅是說他想的法子好,還指他有預見性,竟然能帶着一把傘。
“你叫什麽?”
“容焱。”
那監考官點點頭,轉身離去。
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他并沒有将這事兒放在心上。
縱然有些小能耐,也未必能考中,古往今來,考場上能被記住的,隻有那屆的狀元!
外面的雨大了起來,雨傘被打的啪啪作響,春日裏這樣的大雨是很難見的。
容焱一改鄉試時的呆愣,拿到考卷後,就開始答題。
日暮時,他已經答好了一張。
他準備收起這張考卷時,一隻鳥兒落在了他的腿邊……
宋挽歌已經蓋了兩床被子,卻還冷的直打哆嗦,她隐約知道,自己的病情隻怕更加嚴重了。
混沌間,覺得被子被掀開一角,一陣冷風鑽了進來。
“冷。”她無意識低喃一聲。
下一刻,就察覺一處熱源貼了過來。
她下意識朝着那處熱源靠近,恨不得将自己嵌進那熱源裏。
額頭落下一抹溫熱,她隐約覺得好像有人在耳邊說了什麽,隻是眼下她完全反應不過來,身上的寒意被漸漸驅散,她窩在那熱源裏,漸漸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睛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床上除了她,沒有旁人,昨晚的一切仿佛不過是她的錯覺。
她覺得自己好像沒這麽難受了。
她起身時,瞥見了床邊掉落的一個小香包,彎腰将那香包撿起來,上面粗糙的繡圖,她再熟悉不過,分明就是前些時日,她做給相公的。
忽然心情大好。
當日晚上的時候,宋挽歌遲遲不肯睡去,眼皮開始打架,她就用手撐着,就在她快要撐不下去時,屋内突然多出一道身影,宋挽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在他上床的刹那,她翻身撲進他的懷裏。
突然被撲個滿懷,容焱低頭看着懷裏的人兒:“怎麽還沒睡?”
“等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