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清剛溫習完功課,準備回學舍,魏麟神色匆匆地跑了過來,到了他跟前的時候,停下腳步,扶着膝蓋喘氣:“如清,可、可算讓我找到你了。”
“你找我什麽事?”
魏麟喘了口氣,舒服了些,直起身體道:“你知道你兩個弟弟被分到什麽學舍了嗎?”
如何能不知?
那日還是他帶着他們過去的。他原先還想讓他們和他住一起,可惜,他們的學舍已經住滿了。
“嗯。怎麽了?”
魏麟驚訝地看着他:“你是真的知道,還是假的知道啊?”
宋如清不懂他什麽意思。
“院學的四大惡人聽過嗎?”
“四大惡人?”雖說宋家如今的日子好些了,可宋如清多年養成的習慣,到了學堂後,就一門心思讀書,很少去理會其餘的事情,入了院學也有一段時間了,他還真沒聽說過什麽四大惡人。
不過——
院學這種地方,就算有所謂的四大惡人,又能壞到哪裏去?
宋如清輕笑。
魏麟瞧着他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
“向來橫行霸道,無惡不做的院霸孟平琅,西北孟家的七少爺,聽說這人人如其名聲,長得人高馬大,兇悍異常殘忍至極,在學校是出了名的張狂目中無人!
杜若韫,嶺南杜家的三公子,這人潔癖到令人發指,還有嚴重的強迫症,聽說,曾有學子好好的走在路上,就見杜若韫迎面走了過來,怒氣沖沖地攔住了那人的去路,爲的——不過是那人額頭冒了一個痘痘,杜若韫看不過去,強硬地将他額頭的痘給擠了。
甯栾,一個一心隻想修道,卻被家人逼迫讀書的假道士,聽說他最喜歡畫符,走哪,哪裏就會出現符紙,經常逮到人就說那人邪氣入體,強迫給那人貼符紙,還不準那人撕下來。
餘年,出了名的老好人——”
前面幾個,宋如清聽着,确實算是惡人,隻是這最後一個——
“既然是老好人,又怎能算是惡人?”不等魏麟将話說完,宋如清打斷道。
魏麟一拍大腿:“關鍵是這人太好了!”
宋如清嘴角一抽。
從來沒聽說過,一個人太好了,反而被人稱之爲惡人的!
“西南角不是有個水塘嗎?水塘裏種了不少荷花,夏天的時候,荷塘裏的蓮子熟了,有學子嘴饞,就想悄悄地摘個蓮子吃,誰料,被餘年經過瞧見了,他見那人彎腰朝着水裏探去,還當那人想不開,匆忙就去阻攔,誰料到——腳被絆了一下,直接推了那學子一把,将那學子推到了水塘裏。”
宋如清:“……”
“好在那水塘的水不深,沒出大事。不過,他這麽一鬧,引來不少人的主意,都曉得那學子是想偷吃蓮子了!嗯,還有一回,有位學子一條腿傷了,不能走路,站在路邊,他瞧見了,以爲那學子要過路口,就跑過去,二話不說,将那學子扶了過去,弄得那學子一臉懵逼,事後才知道,那學子是在等人,并沒有想過路口。”
宋如清的神情古怪極了,他看着魏麟沉默良久,才道:“魏麟,咱是來讀書的,你平日裏少看那些話本子。”
腦袋都看壞了。
魏麟:“……”
他啥意思?
等到反應過來,魏麟嘴角一抽:“如清,我說的都是真的。而眼下,你兩個弟弟住的那學舍就是那四大個人的學舍。按理說,院學怕出事,幾年都沒在那學舍安排其他人了,不知怎的,今年将你兩個弟弟安排了進去。”
“什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