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格錄取?”譚毅看向同窗鹿鳴。
譚毅和鹿鳴都是永安府的學子,兩年多前鄉試,兩人中舉,不過會試卻未考中,隔年來了院學學習。
兩人家中就是世交,又同年中舉進入院學,因此走的就近些。
“嗯,你前些日子,跟着夫子們去西北院學交流,因此不曉得。這其中一個就是今年中州府院試的榜首,至于另外一個——”鹿鳴不屑一笑:“考的雖然也不錯,不過卻差很多,聽說啊,這兩人是因着跟中州府的知府有些關系,才能進來。”
文人大多有些傲骨,鹿鳴最是不屑這種靠關系的人。
“你不知道,中州府今年這位榜首,還鬧出了些事兒,原先并非是他,不過後來也不知怎麽的,貢院那邊說謄錯了名諱。這種理由——”
鹿鳴搖頭輕笑:“商學政爲着這事兒還辭官了。這裏面的門道啊~我瞧着這位榜首,隻怕也不是什麽真才實學。”
“真相如何,也不是我們能随便議論的,以後莫要在他人面前說這些事兒,免得惹禍上身。”譚毅叮囑。
“我沒在旁人面前說,我就在你跟前說說。不過話說回來,這幾人模樣都生的挺不錯的。”
譚毅皺眉:“你别亂來。”
兩人的家境都不錯。譚毅的父親是永安府知府,而鹿鳴祖輩都是永安府的豪紳。
譚毅一直都知道,鹿鳴有些不爲人知的癖好。不過他一向有分寸,且對他這個朋友還不錯,他從來不多說什麽。
“你放心吧,我知道。”鹿鳴嘴上說着,眼睛卻盯着那邊幾人,露出玩味一笑。
譚毅并沒有注意到鹿鳴的目光,而是盯着那少年,好看的眉宇擰在了一起。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
幾人正走着,容焱突然停下腳步,朝着一處方向望去。
“相公,怎麽了?”
“沒什麽。”
容焱收回目光。
他總覺得,剛才有人看着他們。
不遠處二樓窗口的位置,眼下空空蕩蕩。
宋如清領着幾人,在院學轉悠了一圈,最後才帶着兩人去了學舍。
中州府院學的學舍,是六人間。
宋如清比兩人早來幾日,他那間學舍已經住滿,兩人被分到新的學舍。
那間學舍裏,已經住了四人,宋如清領着兩人過去的時候,其餘四人都不在,容焱淡淡瞟了一眼,并沒有多在意。
反正日後,他也不會住在這裏,學舍如何?裏面住了什麽人?和他都沒有任何關系。
宋挽钰倒是很興奮。
畢竟對他來說,這是他頭一回,住在外面,他對日後的生活,很是期待。
離了院學,宋挽歌去府衙坐了會兒,楚孝天瞧見她的裝扮後,瞪大了眼睛。
“怎麽樣?我這身裝扮不錯吧?”
楚孝天隻當什麽都沒聽見,在得意他竟然女扮男裝去了院學後,更是無奈。
“你将這事兒告訴我,你就不怕我這個臨時學政,将那小子和你弟弟趕出院學?”
“趕吧。”
宋挽歌很是不在意地道。
她就不信,他辛苦求去的,會這麽輕易趕出來。
楚孝天拿她沒辦法:“你去了院學,看了堯兒嗎?”
“楚堯在院學?”宋挽歌驚。
楚孝天:“……”
他兒子怎麽就不能在院學了?
他好歹是知府好吧!
宋挽歌:“……”
很不像好嗎?
後來,她才知道,楚逗逗不僅在院學,而且成績還很好!
那個看着不着調的人,竟然還是舉人!
帶着詭異的心情,宋挽歌回了容寶齋,迎面撞上從鋪内出來的衛遠,衛遠瞧見宋挽歌,當即道:“東家,出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