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裏,鎮上就來了不少官差,那些酒樓很快被查封,從酒樓裏搜出了不少假鹽,經過縣衙的檢驗,前些日子酒樓客人出事,正和那假鹽有關,容寶齋的污名也算洗清。
不過。
商販的死,讓所有的線索都斷了,而且整件事情變得越發撲朔迷離。
而且她總覺得,商販不過是個替罪羊。
至于那背後的黑手,随着商販的死隐匿了。
那夜後,他們也曾讓晏修去調查過,卻沒有查到任何消息。
時近臘月,年關将至,宋挽歌抽空去了一趟衙門。
看着伏案處理公務的吳越,她忍不住問道,“吳叔過年打算回去嗎?”
吳越的妻子雖然過世了,可上面還有個老母。
“不回去了。我已經讓吳青将我娘接過來在這邊過年。”
難怪她過來的時候,沒瞧見吳青。
“老太太接過來,你打算讓她住哪裏?”
聽到這話,吳越一愣,旋即面上露出一抹羞惱。
“年關我娘在家裏無事,無聊的緊,若是吳叔不介意,老太太過來了,就讓她住在我家,陪陪我娘。”
吳越一笑,卻搖了搖頭:“挽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不必了,我娘來了,我自有安排。”
吳越都這麽說了,宋挽歌也不再堅持,在縣衙呆了片刻,就離開了。
宋挽歌離開後,吳越坐在那裏發呆,再無心處理公務。
他擡眸,朝着窗外望去,輕笑低喃:“娘子,又到了新年,今年你可有給我做新衣?”他扭頭,望着空蕩蕩的身後,卻什麽都沒有,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又下雪了。
她走到半路,車輪陷進了一個坑裏。
她下車來推車。
明明那坑不深,明明她的力氣很大,可不知道是不是她手凍僵的緣故,怎麽都推不過去。
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她下意識擡頭,就見一輛挂着鈴铛的馬車,出現在了視線内。
風雪迷離裏,她覺得那馬車有些眼熟。
馬車在經過她旁邊停了下來,趕車的小厮探出腦袋:“夫人可需要幫忙?”
不等宋挽歌回答,那小厮就跳了下來,幫她推車,隻見他稍稍一用力,就将那豬車推了上去。
“好了。雪天路滑,這路上又有不少坑,夫人趕車的時候需注意才是。“那小厮說着,瞥見豬将軍和小花,一臉驚訝:“先前還沒注意,夫人的車還真是特别,竟然用兩頭豬拉車。”
宋挽歌一笑,道了謝。
“喜兒。”一道聲音從馬車裏傳來。
喜兒立刻湊到車前,将腦袋探了過去,似乎車裏的人說了什麽話,須臾後,喜兒歡快地蹦跶過來,手裏還拿着一把傘:“夫人,這是我家公子送你的傘,他說女子就該愛惜些自己,以後下雪天還是莫要出門了。”
不等宋挽歌回答,喜兒直接就将傘放在了豬車上,然後跳上了馬車,趕着車就走了,都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娘子,你冷嗎?”
馬車内傳來一道溫柔的詢問。
原來是成過親的人!
宋挽歌的戒備心立刻放了下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傘,“這傘就當是我買你們的。”
話落,一錠銀子抛了過去,準确無誤地從窗口扔進了馬車内。
咦?
手又好使了?
宋挽歌輕笑,并未多想,跳上了豬車,打着那把傘,趕路回去。
馬車内,男子彎腰,撿起掉落在腳邊的一錠銀子,低喃:“多了,我是不是還要找錢給你?”
“公子,你剛才——”女子的話剛說了一般,在觸及男人冰冷的目光時,将後面的話吞了回去:“紅絕逾越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