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言夫子家好一會兒,宋挽歌臉上的熱度,都沒有降下去。
她扭頭,看着身側趕車的人:“相公,你那個時候,怎麽就不攔着我點?”
“……我想攔來着,可是媳婦的動作太快,我沒來得及出手。”
宋挽歌:“……”
都怪她的身手太好了!
她怎就不笨拙點?
“相公,你說,言夫子将那江湖騙子留下了,想做什麽?”
容焱一笑:“做他想做的事。”
“我也這麽覺得。不過——”
她的眼睛一轉,雙眸亮晶晶地盯着他:“要是他哪日發現,你不是他的學生——”
容焱有些尴尬地摸摸他的鼻子,一副渾然不在意地道:“日後我與言夫子見面的機會,恐怕不會很多,言夫子應當不容易發現,倒是——”
容焱将目光溜到了她的身上。
宋挽歌臉黑,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他未必能見到。
可是她不一定。
若是言夫子去了私塾教書,到時候和她娘就是——
宋挽歌打了一個哆嗦。
“相公,我決定以後不去私塾了!”
娘呀,那樣尴尬的情況,她不想碰到。
“相公,若是有一天,我得了絕症,你會像言夫子照顧他媳婦一樣,照顧我,對我不離不棄嗎?”
“媳婦?”
“嗯?”宋挽歌深情地望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卻見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而後道——
“别白日做夢了。”
宋挽歌:“……”
“媳婦忘了?我是大妖,除了老死,你沒有第二種死法。”
宋挽歌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娘的!
她怎麽覺得這麽憋屈呢?
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宋挽歌轉頭,就瞧見了一輛馬車。
那馬車着實騷氣,不但車頂的四角挂着鈴铛,就連那馬兒的脖子上,都各挂了一枚鈴铛,而那叮叮當當的聲響,就是那鈴铛的緣故。
馬車從對向駛來,背向而馳。
經過時,容焱的心口忽然有些不舒坦,下意識朝着那馬車看去。厚實的車布,将裏面的一切遮擋,隻能瞧見趕車的小厮尋尋常常。
一刹而過,容焱收回視線,聽到宋挽歌的啧啧聲:“相公,這裏面坐着的人,也夠騷氣的,走動還挂着鈴铛,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嗎?”
“嗯。”
女子的聲音傳入馬車内,馬車内,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馬車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孫氏,你真要如此不近人情?”
兩人剛回到山下時,剛踏進院子,一道女子尖利的聲音,就傳入了耳中。
宋挽歌擡眸,就看到了堂屋裏的情況。
她娘坐在那裏,在她娘的旁邊,站着一個婦人,此刻婦人正橫眉冷目地看着她娘。
宋挽歌的眼睛一眯。
這婦人她認得,可不就是他們“偉大”的村長的媳婦蘇氏嗎?
而在這婦人旁邊,還坐着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闆着一張臉,和蘇氏有三分相似。
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此人就是林有邢。
至于爲何而來——
宋挽歌嘴角勾起一抹笑,和容焱踏進屋内:“娘,咱家這是來客人了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