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盯着懷中捧着的桃花釀，怔怔出神，當初釀酒的情形曆曆在目。
須臾，她收回思緒，捧着那壇酒，笑着走了出去，“光有菜怎麽行，還得配上好酒不是？”
蓋子打開的刹那，一股濃烈的香氣在山洞裏彌散。
煙青聞着那酒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嗯，好香！”宋挽歌聞了一下，“想嘗嘗嗎？”
煙青的鳥眼瞬間變得瓦亮，激動的話都不會說了，連連點頭。
宋挽歌笑了笑，倒了兩碗出來，故作神秘地道：“咱們偷偷喝點，不能被相公發現。”
煙青雙眸一亮，激動地不行，立刻将鳥嘴伸進了酒碗裏。
甘甜的酒入喉，再配上一口菜，簡直絕了！
宋挽歌看着眼前已經忘乎所以的鳥，眼底的笑意漸深……
“你怎麽會是妖？”木塵子踉跄着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一身的功德光，是假的不成？
念頭閃過的刹那，他瞧見了男人手裏的珠子，濃郁的功德光，從那珠子裏冒了出來，幾乎能将男人身上強烈的妖氣遮擋。
“你那珠子是哪裏來的？”
“你沒必要知道。”
“所以田府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木塵子猛然反應過來什麽，驚吼一聲，聲音都變了調。
“是。”容焱沒有否認。
“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如果沒有田府發生的事，他不會懷疑自己，也就不會返回這裏，更加不會發生後面的悲劇，姐就不會死，一切都會好好的！
木塵子猛然擡眸，面目猙獰地怒瞪面前的人，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狐音在哪裏？”
木塵子冷笑，眼神有些陰郁：“那條九尾狐？”
容焱沒說話，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算是解釋。
木塵子哈哈大笑，而後，瞬間收起笑聲，“你要找她嗎？如果你想找她的話，隻怕得去陰曹地府找了！”
木塵子眼底閃過一抹陰鸷，掌心結出符咒，朝着容焱沖了過去。
嘭的一聲！
木塵子的身體被震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了樹上，落了下去，噴出一口血來。
“自不量力！”容焱冷冷掃了他一眼，“我再問你一遍，狐音在哪裏？”
“死了。”木塵子嘲諷地看着他：“妖就是妖，就該死！”
容焱的眸光微微眯起，眼底迸發出冷冽的光，擡掌朝着他揮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木塵子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擋在他面前的老牛。
老牛蜷起了前蹄跪在地上，無聲卻也哀求。
“妖該死嗎？那你三番兩次被妖救，又該如何？”容焱冷笑，“你殺不了狐音，我不會殺你。終其一生，你都将活在悔恨之中。”容焱轉身離去，留給他一個孤絕的背影。
望着他離去的身影，木塵子的神情變得扭曲，他飛撲上前，慌亂地道：“我求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卑微地趴伏在地，痛哭失聲。
明翎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低喃：“你不過是在求死罷了，可是死了就能解脫嗎？你死了，誰來照顧那個孩子？”
木塵子的身體一僵……
宋挽歌垂眸，看着醉倒在桌上的鳥兒，“煙青，你醉了。”
“醉？我沒醉，我還能再喝一壇！好些年沒喝到這麽好喝的酒了。”煙青緩緩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女子，有那麽一刹那，女子的模樣和記憶中的人重合，“大人，您回來了？”
大人？
誰？
念頭一閃而過。
宋挽歌看着煙青道，“煙青，相公其實——不是人對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