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有些意外。
她還以爲要再折騰些,卻沒想到,這麽輕而易舉就收複了沂水莊園。
衛遠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那些曾經爲了攻破沂水莊園的将士們,若是知道,三百年後,沂水莊園就這麽輕而易舉被一個女子收複,不知會不會氣得從黃土之下跳出來?
容焱斂下眉眼,乖乖地站在他媳婦面前,柔弱的像是一個需要保護的美男子,仿佛先前那霸氣外露的男兒,根本不是他!
“既然二首領已經答應,後續的一些問題,衛遠你來跟進。另外兩位首領,方便借一間屋子用用嗎?”
容焱聽到這話,渾身一凜,拔腿就要跑。
“給我回來!”
容焱扭頭,笑呵呵地瞅着宋挽歌:“那啥,媳婦,我已經出來很久了,眼下得回嶺秀上課,不然夫子又要罰站了。”
現在想起來要被罰站了?早幹嘛去了?
“咱不急,相公,你大老遠跑過來,想必也累了,咱歇歇再回去,也不遲。”
“媳婦,我不覺得累。”容焱立刻道。
“我說你累,你就累。”
“……好。”
宋挽歌扭頭看向雲彌和雲恒:“房間。”
雲恒愣愣地指了一處方向,宋挽歌立刻朝着那邊走去,容焱可憐巴巴地跟在宋挽歌的身後,經過雲彌身側的時候,冷冽的眸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尾巴的味道不錯,是熟悉的味道。”
雲彌的身體一僵,猛然回眸,看向那男人。
他剛才聽到了什麽?
男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女子的身後,仿佛先前的那句話,不過是他的錯覺。
“雲恒,你剛才有聽到什麽嗎?”
“雲彌,你出現錯覺了吧?我什麽都沒聽到。”
是嗎?
雲彌低頭苦笑。
身側衛遠和雲恒在商量事情,他卻想起了萬年前的事兒。
萬年前的雲彌,不過是剛修行些本事的小壁虎,他甚至連化形都不能,年少無知的他,就見到了那位大人。
“哪裏跑來的小壁虎?”
含着輕笑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扭頭就跑,卻還是遲了,尾巴被按住,他機靈地斷掉了那截尾巴。
“咦?斷尾了竟然沒事?”
他以爲他逃得了,卻沒能逃掉。
他被掐住了腦袋,塞進了他的口中。
卻沒一下将他吞掉,而是留了一半身體,“若是如此,還能活嗎?”
他不但活了,沒了的身體,還慢慢長了出來。
許是他與生俱來的這點小本事讨好了他,他并沒有真的殺了他,每回他的身體長出來後,他會再吃掉,然後等着他慢慢長好。
他其實跟在他身邊,很長時間,長到他也不記得跟了多久。
那漫長的歲月裏,他見過他毀天滅地的本事,也見過他獨自一人坐在一塊石頭,遙望遠方,眼底是誰也無法看懂的深沉。
仿佛在遇到他之前,他經曆過許多世事滄桑。
他以爲他會一直這樣折磨着他,直到有一天他膩了,将他吞了。
然而,某天他醒來時,他不見了,往後數萬年裏,他果然再也沒見到他。
他還以爲他死了。
可今日,他又見到了。
不過,那是他,似乎又不是他。
屋内,宋挽歌看着面前的男子,抱臂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