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吳越像是甩掉燙手山芋似的,将沂水莊園連哄帶騙地賣給她,後有衛遠聽到沂水莊園後,沉默以對,宋挽歌再去沂水莊園時,自然不會莽撞前去,聰明如她,果斷地讓衛遠陪着她一起去。
路上,宋挽歌再次問及沂水莊園的事。
衛遠凝眉看着她:“東家當真想知道?”
宋挽歌聽到這話,忍不住扔了一個白眼過去。
這不是廢話嗎?
她花了四百兩銀子,将那莊園買下,若是不了解情況,她如何能讓那莊園“真正成爲自己的”。
衛遠沉默了良久,才道:“沂水莊園原先并不是莊園。”
沂水莊園的真正曆史,還要追溯到前朝。
三百年前的沂水莊園,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叫沂水村。
連年大旱,百姓們顆粒無收,皇帝暴政,百姓苦不堪言。繁重的賦稅終于壓的百姓喘不過來氣。
狗急了跳牆,百姓急了,自然要造反。
在官兵到達沂水村征讨賦稅的時候,沂水村的村民,将那官兵砍殺,落草爲寇。
當年曾有無數官兵前往沂水村,想要将這幫謀逆的百姓拿下,可最後,都沒能回來。
沒有人知道,沂水村的一群百姓是怎麽做到的,可是整整十年,無數的軍隊跌在了沂水村,沂水村卻未傷及分毫。
不僅如此,還從一處小村莊,成了一處莊園。
三百年來,無人能撼動,沂水莊園,雖說朝廷,卻也成了一塊頑石。
當年橫貫村子的沂水河,被村民們挖成了護城河,護城河内,是高聳的圍牆。
說那是一處莊園,倒不如說是一處城堡。
此時,這座城堡前,站了一個男人。
一眼望去,隻覺這男人生的高大,百個人裏恐怕也出不了這麽一個。
再仔細瞧,便覺這男人生的委實好看,仿佛是被能工巧匠精心雕刻的一般。
男人微微擡眸,望着眼前的城堡,收起目光時,擡腳走了過去。
沂水莊園的人都姓雲。
瞭望台上,放哨的雲碌打了一個哈欠,擡眸時,瞧見朝着這邊走來的男人,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忽然,那男人停了下來,微微揚起頭。
明明離着很遠的距離,且他的面前隔着一層蒲草簾,可那一刹那,他竟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個男人瞧見了他。
一瞬間,脊背生寒。
在朝着那邊看去的時候,卻什麽影子都沒有。
他慌亂地找尋那人的身影——
“我在這裏。”
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他扭頭,就瞧見了站在城牆頭的男人。
男人負手而立,明明嘴角帶笑,他卻覺得不寒而立。
雲碌跌坐在地上,瞳孔放大,震顫地看着下面的人,明明剛才他還在那麽遠的地方,一張眼的功夫,他如何能出現在這裏?
雲碌回想起老人們的話,他們的城牆可禦千軍萬馬,當年前赴後繼的軍隊,兵臨城下,都沒能沖破他們的城牆。
他是怎樣悄無聲息出現在這裏的?
“你、你是誰?”雲碌哆嗦着問。
趁着眼前的男人不注意,放出了特有的信号煙。
信号煙緩緩炸開,紅色的煙火在天空彌散。
男人擡眸,看着那煙火,勾唇一笑,喃喃出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之後,沂水莊園将不再是沂水莊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