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冷笑着看向容焱:“你說沒殺就沒殺嗎?他可是自己都承認了!”
“誰說姑父承認了?”宋挽歌含笑與容焱道:“相公,難道是我耳朵出問題了,我明明聽着,從頭到尾都是一頭蒼蠅在嗡嗡嗡叫。”
容焱面不改色地回:“媳婦,你沒聽錯,還是一頭綠頭蒼蠅。”
宋挽歌悶笑。
她沒管陳氏眼下氣成啥樣,緩步走到了白寶慶的跟前,“姑父,你可能沒見過我,不過應當聽小姑提起過我,我是挽歌。”
白寶慶擡頭看她。
雖然沒說話,可從神色來看,應當是知道她的。
陳氏氣的胸前起伏,明明是捉兇現場,眼下竟然被他們弄成了認親現場,他們難道不知道眼下的處境嗎?
不過——
她還真沒想到,這男女竟然是宋氏的親人。
不是說這賤女人和家裏鬧掰了嗎?
白寶钗也看着那邊,眉頭皺着,雖然沒說話,可心裏的想法和陳氏差不多。
手裏的帕子被她捏緊,心下隐隐有些不安,收回目光時,觸不及防地對上白勝山怒瞪的雙眼,她駭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須臾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迅速跪好,垂下了頭,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
眼下院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挽歌的身上,隻除了一人——
容焱的眸光從白寶钗身上掃過,收了回來,盯着白勝山的屍體若有所思。
白寶钗隐隐察覺到一道目光的注視,擡眸刹那,卻什麽都沒瞧見。
“姑父,我相信你,你并沒有害自己的父親。你能相信我嗎?你若是相信我,就将先前的經過,說給大家聽可好?”
女子的聲音淺淡,傳入耳中,莫名讓人覺得心安,他又轉頭看了看妻子。
宋文梅沖他點點頭。
白寶慶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将先前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
他這是踏進了旁人早先就設好的局裏。
白寶慶話音剛落,陳氏就激動地嚷道:“你爲了逃避罪名,自然會這麽說,隻可憐了勝山——虧他一直惦念着你,可你呢?你竟然存了這等歹毒的心思,你這等不孝子,就該天打雷劈!”
陳氏猛地站了起來,朝着白寶慶撲過去,就要打他。
“寶慶沒殺人,你莫要在這裏污蔑他!”宋文梅維護着白寶慶,見陳氏撲來,一把将她推開。
宋文梅并沒有用多大的力道,可陳氏卻整個人朝後仰去,掌心擦過地面,一片血肉模糊。
雲山村的鄉親,瞧見這一幕,不免指責起宋文梅和白寶慶來。
陳氏趴伏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冷不丁對上宋挽歌玩味的笑,愣了一瞬,隐隐有些不安,而後眼睛一轉,哭嚷着道:“我的手、我的手好疼~”
而後擡眸,一臉驚恐地看着宋文梅和白寶慶:“你們、你們害了勝山,如今還要害了我,想要謀奪白家的家産是不是?”
娘的!
這浮誇的演技!
宋挽歌覺得,她已經看不下去了。
她走到了陳氏的面前,蹲了下去,微眯着眼睛看着陳氏,壓低聲音道:“唉,我說,你這演技太拙劣了,身爲演技派的祖宗,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勉爲其難地幫你一把,讓你逼真一回,如何?”
陳氏眼皮一跳,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想要躲開她,可還是遲了一步。
凄厲的慘叫聲,驟然在院内響起,差點沒震破人的耳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