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麽。”陳氏強迫自己擠出一抹笑容:“昨日裏,寶林跟我說,要去接他媳婦回來,還叮囑我,事情沒辦成,就别告訴大家,剛才寶钗問的我這事兒,這不得了寶林的叮囑,我不好說嗎?”
數月前,白寶林的媳婦,知道白寶林染賭的事,和白寶林大吵了一家,就回了娘家。
因着陳氏在裏面周旋,旁人都當是他媳婦做錯了事,白家其他人還不知道他賭錢。
“那等作妖的婦人,走了就走了,哄什麽哄?”白勝山心裏有火,說出來的話,自然不中聽。
就連白寶钗都覺得刺耳,不過身爲子女,她卻沒說什麽。
正好那大夫收拾了東西,從屋裏出來了,白勝山又将火氣,撒在了那大夫的身上,母女倆躲過一截。
陳氏垂着頭,趕緊去看顧小兒子。
過了會兒,白寶钗走進屋内。
“娘,大哥究竟出了什麽事,眼下家裏都鬧成這樣了?你不告訴爹,難道連我都瞞着嗎?”頓了一下,她又道:“爹剛出去了,不在家中。”
陳氏猶豫了一下,大女兒向來聰慧,又極其有主見,于是道:“你大哥賭錢,欠了賭債,被賭坊扣下了,賭坊的人,送來了你大哥的外衣,并一根斷指……”
想到生死未蔔的大兒子,陳氏捂嘴哭了。
“什麽?”白寶钗震驚不已。
那一刹那,她隻覺脊梁骨被冰了一下,寒意席卷四肢百骸,凍得她手腳發麻。
嘭的一聲巨響傳來,母女二人驚了一跳,轉頭就見白勝山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可怕……
白謹言那腿上的傷口,看着着實吓人,皮開肉綻的,外人瞧着都覺得疼,可偏生他自己沒有感覺。
宋挽歌盯着那傷口,總覺得有些奇怪。
正盯着入神,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宋挽歌擡眸,沒好氣地瞥了容焱一眼:幹嘛?
“媳婦隻準看我。”
宋挽歌哭笑不得。
“當着小姑的面呢,也不害臊。”宋挽歌嗔他一句。
被他這麽一鬧,那邊宋文梅已經将兒子的傷口清理包紮好,她也沒再注意那邊。
宋文梅起來,将血水盆端出去,經過宋挽歌身邊的時候,道了一句:“挽歌,咱們出去說話吧。”
容焱習慣性地要跟上,衣衫卻被扯住。
他轉頭,就看到了白謹言的小白手。
白謹言雖是個男娃,卻生的唇紅齒白,那手白的,都能瞧見手背上的青筋,瞧着一點也不像是農家養出來的孩子,倒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金貴少爺。
“我看到了。”白謹言睜着一雙水色迷蒙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容焱,小聲地道。
容焱低頭撥開白謹言的小手,擡腳就走。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你碰過我的腿後,我就不疼了。你是神仙嗎?”
他的腳步未停。
“謝謝你救了我,我不會告訴别人的。”
容焱置若罔聞。
白謹言也沒生氣,在他心裏,已經認定他這個表姐夫是神仙,他要默默記住表姐夫的恩情。
這是隻屬于他心底的小秘密。
容焱剛出了西側屋,就聽宋文梅道:“這幾年,你爹和你娘還好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