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血潑來時,容焱眼疾手快,扯着宋挽歌往旁邊挪了兩步。
在兩人的身後,就是急忙沖出來的趙亦秋和宋如娟。
嘩啦一聲,一盆黑狗血潑在了兩人身上,将兩人澆的那叫一個透徹。
趙亦秋那是一臉懵啊。
那黑狗血又腥又臭,熏得他隐隐作嘔。
他還沒反應過來,眼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就見一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老婆子,朝着他沖了過來,又是往他身上貼符咒,又是沖着他噴火念咒語。
“哦麻利麻利哄,玉皇大帝急急如律令,妖孽你速速給我顯型!”
不知是趙亦秋懵,宋家的其餘人也都蒙了。
宋如娟和周氏懵,那懵的是,成妖孽的那個怎麽成了趙亦秋了?
其餘人懵,是搞不懂眼下這是什麽情況?
唯有容焱,盯着那婆子,眼底一片幽冷。
宋挽歌并沒有注意到容焱的神情變化,隻聽那邊丁神婆又嚷了一聲:“神婆我開了天眼,看了他的真身,這人是個豬妖!”
趙亦秋臉已經黑成了鍋底,拳頭握的那是咔咔作響,額頭的青筋突突突直跳。
丁神婆話音落下刹那,他忍無可忍:“去你娘的豬妖,你他娘的,你們全家都是豬妖!”
趙亦秋一向自诩讀書人的好脾氣,徹底崩塌。
他陪着宋如娟回門,在宋家受了一肚子氣也就算了。
吃飯吃不飽,餓着肚子,他也可以不計較。
如今他娘的,走了一遭,連人都不是了?
趙亦秋突然發火,一時将丁神婆唬住了。
不過她行走江湖這麽些年,很快就回過神來,指着趙亦秋就道:“你這個豬妖好生猖狂,不在山裏呆着,卻出來爲禍人間,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妖精!”
丁神婆嚷着,從懷裏掏出一把香灰,就撒到了趙亦秋的身上,耍着手裏的桃木劍,像是耍把戲似的,在他面前跳來跳去。
趙亦秋覺得自己要氣炸了。
他身邊怎就這麽多傻逼呢?
陶氏不過是憋了尿,出去方便了一下,回來就瞧見這情形,當即有些傻了眼。
等到回過神來,立刻去拉着丁神婆,“神婆大人,你弄錯了,不是他,這是我的外孫女婿,踏踏實實的人,我說的是那邊站着的那個!”
陶氏揚手指向容焱。
丁神婆暗道壞了。
自己這是弄錯了人?
她左右瞧瞧,見衆人都沒反應過來,于是将矛頭對準了容焱。
可是先前準備好的黑狗血沒了,符咒也都貼到了趙亦秋的身上,就連那香灰都撒了出去,這可怎麽辦是好?
于是,她隻能硬着頭皮上,揚起手裏的桃木劍,指着容焱:“妖孽,哪裏逃?”
陶氏暗松一口氣,趕緊給周氏使眼色,周氏立刻會意,緊張地嚷了一聲:“他竟然是妖?我原先就覺得他的行爲有些古怪,沒想到竟是妖。神婆大人,請問他是個什麽妖?”
“他是——”
丁神婆轉頭,一臉難以置信地盯着站在那裏的男人,竟從男人的身上,看出了無數的影子。
她行走江湖這些年,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能不清楚?
那些不過是騙人的把戲,混口飯吃。
可她今日,竟然從眼前男人身上真的看出了原形來!
難道是修行這麽些年,感動了上蒼,賜了她一雙慧眼?
她看着男人身後那隻兇神惡煞雙眼血紅的兔子,立刻揚聲道:“他是一隻兔妖!”
可眨眼間,那物又變了,成了一頭兇猛的老虎,她當即改口,“不對,他是一直虎妖!”
然她話音剛落,又變了,成了一條盤踞的大蛇!
“還不對,他是一條千年蛇妖!”
于是,接下來的片刻裏,衆人聽着那丁神婆不停改口。
陶氏眨眨眼,想一掌劈死丁神婆的心都有了!
娘的,就算你是個騙子,你也演的敬業點吧,你這樣一直改口,傻子才看不出,你是個騙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