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兄,你咋地啦?”
“它、它——”宋文秀揚手指着野豬:“它剛才睜眼了。”
劉屠夫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野豬的眼睛緊緊閉着,并沒有睜開:“文秀兄,你胡說什麽呢?這野豬睡得跟死豬一樣,什麽時候睜開過眼睛?”
劉屠夫說着,輕笑一聲,還站了起來,用腳踢了野豬一下。
結果,什麽反應都沒有。
可不就像是死豬?
宋文秀也有些糊塗了。
難不成剛才他看錯了?
祠堂裏,宋如娟一把抓住周氏:“娘,爹沒看錯,那野豬不能殺,你快去阻止爹和奶。那野豬比人還精,他現在在裝死呢。”
“放屁。野豬裝死,笑話。豬可是天下最笨的,就算裝死,它能裝的多像?你沒瞧見嗎?剛才劉屠夫踢得那一下,可不輕,那野豬要是裝死,還會乖乖躺着?再說了,我今日下的那藥量,都能藥倒十頭野牛,别說它一頭野豬了!”
周氏說完,見宋如娟還要說話,心底不滿有些厭煩,心道,難不成如娟這幾日跪在祠堂,都跪出了癔症?
宋如娟見勸不動周氏,索性從祠堂裏跑了出去,抓着宋文秀的手臂:“爹,你剛才沒瞧錯,這野豬真的沒事,你們快走吧,趁着這野豬沒發飙,它要是發起飙來,咱們都完蛋!”
不等宋文秀說話,劉屠夫就笑哈哈地道:“如娟侄女,你這是說什麽呢?不過就是一頭豬,怕什麽?别說他現在睡着了,就是他沒睡,現下活蹦亂跳地站在這裏,你叔我都能将它給宰了!”
宋如娟壓根沒理會劉屠夫。
許是這幾日,和這野豬呆的多了,熟悉了這野豬的狡狯,她現在萬分确信,這野豬根本沒事。
可她苦口婆心說了半天,壓根沒有人信她的話。
李氏還一把沖過來,将她扯了過去:“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别耽誤事。”
說着樂呵呵地沖劉屠夫道:“小劉啊,你動手吧,别信這個丫頭的話,你的本事,我們都知道。”
“它又睜眼了!”
李氏話音剛落,就聽宋如娟驚呼一聲。
衆人朝那野豬眼睛看去,閉的牢牢實實的,哪裏睜開過?
“如娟,你胡鬧什麽?”
“奶,我沒有胡鬧,它真的沒事,它是裝的,奶,你就信我一回吧。”宋如娟急的快要哭了。
李氏隻覺她怕是瘋了。
如今她眼裏隻想着那顆野參,琢磨着,等将那野參取出來,她就立刻拿去賣,少說也能賣個幾十兩。
隻要想到這點,她就興奮的不行。
可這野參在野豬的肚子裏,多耽誤一會兒,都是要損耗的,眼下宋如娟在這裏阻攔,惹得她心煩的不行,當即沖着周氏呵斥一聲:“老大媳婦,你将如娟帶過去。”
“如娟侄女,别怕,等我将這野豬的腦袋砍了,它就算裝死也不頂用。”劉屠夫樂呵呵地道。
說完收起臉上的笑容,吐了兩口唾沫,在掌心戳了戳,就打算提刀,将這野豬的腦袋砍下來。
卻聽耳邊傳來驚呼:“快跑!”
劉屠夫下意識朝着宋如娟看去,就見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半空中劃過一個弧度,下一刻,威風凜凜的落在了地上。
那黑影不是旁的,正是先前躺在地上的野豬,而此時,那野豬嘴裏正叼着半隻血淋淋的耳朵。
劉屠夫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捂着自己的耳朵慘叫。
“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