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合上的房門,周氏氣的臉色鐵青,她想去找宋挽歌算賬,剛邁出一步,一陣腐臭氣傳入鼻子裏,胃裏又是一陣難受,她扭頭回屋,換衣裳去了。
用皂角洗了頭,換好了衣裳,周氏才覺舒坦了些,念及宋如娟已經在祠堂跪了半個多時辰,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就直接去了祠堂。
她揣着滿肚子火氣,一到祠堂,就将先前的事兒說了。
“真是氣死我了,那臭丫頭竟然敢用洗澡水潑我?”
“娘,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些不對勁?”面對李氏的氣急敗壞,宋如娟表現的倒是平靜。
祠堂跪了半個多時辰,她已經冷靜了下來,将這前前後後的事情一琢磨,就覺得宋挽歌不對勁:“宋挽歌一向眼高于頂,那人來提親,起先她是不同意的,怎就突然同意了?而且,你沒覺得她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嗎?先前奶那麽打她,她都沒還手,後來竟然敢和奶叫闆了!”
最主要的事,她摔玉的時候,除了如霖和她,就再沒有旁人,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玉是她摔碎的?
這一點,宋如娟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聽到這話,周氏也冷靜了下來:“說的是有那麽幾分道理,不過答應親事,也可能是被你奶打怕了。”
宋如娟看着她娘,總覺不太可能。
宋挽歌可是頭倔驢,又怎麽會被打怕?
那野人她可是瞧見了,胡子邋遢,衣衫破爛,這種人宋挽歌又如何願嫁?
宋如娟将心底的疑惑一一說了出來。
周氏聽了,道了一句:“可那又怎樣?她難不成還不是宋挽歌不成?”
自然不能。
當着衆人的面,除非她會變戲法,可就算會變戲法,又怎會弄個一模一樣的?
除了那性情,人可是和宋挽歌别無二緻!
宋如娟怎麽都想不通。
“你說都這個時候了,你糾結這些幹啥,還是想想怎麽出去,難不成你真要在這裏跪個三日?”周氏念叨着,想着着前前後後的事,忍不住逮着宋如娟抱怨一痛:“你說你好好的,非要摔了那玉,污蔑挽钰作何?你若不這麽做,不就沒了這後面的事?”
宋如娟的思緒被打斷,聽到周氏這話,心底一陣憋悶。
她能爲何?
還不是想掉二房的臉色?
可現下倒好,二房的臉色沒掉,反倒将自己的臉面給整沒了!
“娘,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現下怪我有什麽用?如今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讓我從祠堂出去。若是等到晚上,隻怕整個村裏都知道我被罰跪的事兒。旁的倒還好說,若是旁人曉得,這罰跪的主意,還是那賤丫頭出的,日後我還有什麽臉面?”
“你現下倒是記得自己的臉面了?早幹嘛去了?”周氏嘟囔一句。末了,還是心疼宋如娟,“我去請你哥回來。”
宋如娟的雙眸瞬間一亮:“還是娘疼我。”
……
自打宋挽歌說了那話後,孫晴不再理她。
宋挽歌曉得,她娘這是在和她賭氣,逼着她去退了這親。有些事兒,她也不知該怎麽勸,就厚着臉皮,在她娘面前磨蹭,死命地抱着她娘的手不撒。
孫晴被逗笑了,氣惱地瞪她:“呸,你這丫頭怎這麽不要臉?”
“娘,我要是要臉,你能笑嗎?”
被女兒這麽一鬧,孫晴心底的氣倒是沒了,還是擔心,她本想好生勸勸,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動靜,随後,宋挽钰氣喘籲籲跑了過來,“姐,大堂兄回來了,還——”
後面的話,欲言又止,隻偷偷看了宋挽歌一眼,神色有些難看。
宋挽歌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散發出陣陣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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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