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不是是懷孕了吧?”
許清染臉色虛弱,被劉芬芳扶到客廳裏又聞見魚腥味兒,喉嚨裏再次泛起一股惡酸,捂着嘴巴跑回了衛生間。
劉芬芳看着女兒這幅難受的模樣,臉上是又喜又焦急,連忙進去輕輕拍着女兒的後背:“好些了沒有?”
許清染把胃裏的酸水都吐了出來,眉心蹙着,小臉兒很難受:“媽,你快把鍋裏的魚湯給端走,聞着實在難受。”
劉芬芳連連點頭,大聲喊着許懷謙,許懷謙從卧室裏出來,站在衛生間門口,問道:“許清染怎麽了,要不要我送她去醫院?”
劉芬芳指使地看了兒子眼:“快把廚房裏的魚湯端到你房裏去,和舒甜兩個人吃了,再把廚房客廳的窗戶打開透透氣,你姐聞不得。”
許懷謙瞧着許清染難受的模樣,很快把廚房裏的魚湯端到回了卧室,又出來把廚房和客廳通風,散了味道。
“許清染,你是不是吃壞東西了,要不去醫院看看?”
劉芬芳擰了熱毛巾幫她擦了擦臉,同意兒子的看法:“讓你弟送你去醫院看看。”
許清染心口悶悶的,這兩天該來的月例沒有如常來,會不會真如母親說的懷孕了,但前幾日韓濯買的驗孕棒又顯示沒懷孕,許清染心裏七上八下的。
這幾天新聞上每天都在播報流行感冒的情況,也如同許清染經曆的上一世一樣,本來最熱鬧的年初街上人影稀少,偶爾一兩個也是疾步快走,全副防寒武裝。
韓濯在年前就給家裏備了很多感冒藥與口罩,許清染帶着口罩虛弱地坐在副駕駛内,許懷謙正帶她去附近的婦産科醫院。
如今柳城好幾家醫院專門負責診治感冒,韓濯所在的華南醫院在其中,每天需要接收大量病人,所以許懷謙隻能帶許清染去婦産科醫院。
到了婦産科醫院,許清染跟着護士去做了檢查,檢查結果是許清染懷孕已經快有五周了,但這幾天大人情緒焦慮,小孩子在肚子裏也受了些苦,吳醫生說了很多懷孕初期需要注意的事項。
許懷謙聽了吳醫生确定是懷孕了,一臉的驚喜,連忙謝過吳醫生。
吳醫生帶着口罩,眼神很友善:“别讓你老婆心裏不舒服,懷孕了更是能讓着就讓着,懷孩子可不容易,要多心疼她。”
許懷謙尴尬了一下,揉着許清染的頭發解釋道:“吳醫生你誤會了,這是我姐,你沒看出來我倆長得挺像嗎?”
吳醫生一時沒反應過來,笑着點頭:“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一般來做孕檢的小年輕都是夫妻,所以代入了,不過瞧着你們倆的眼睛卻是很像。”
這幾日感冒很重,出門的人基本都做了預防,吳醫生看不到臉沒認出姐弟也是正常的事情。
許懷謙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姐男朋友也是醫院的,這幾天感冒嚴重就回醫院上班了,所以隻能我這個大舅哥帶着來看看。”
吳醫生表示理解,後頭還有小夫妻排着隊,許懷謙再次道謝就扶着許清染回家了。
回到暖洋洋的車内,許懷謙先給兩人噴了消毒水,然後才讓許清染摘下口罩。
許清染低頭看着自己平平的小腹,有過前幾日和韓濯的談話,對于肚子裏的孩子接受起來似乎沒什麽壓力,反而心裏還有些期待他是什麽樣子的,臉上帶着虛弱又溫馨的笑容。
許懷謙開口,餘光瞥見她臉上的笑。
他打趣道:“終究是韓濯手腳比我快,我本來還憋着一口氣讓我孩子做哥哥姐姐呢。”
許清染悠悠的白了他一眼,有些累得靠在車邊閉上眼睛。
這幾天許清染心神不靈,總擔心韓濯會出什麽意外,會在夢中被吓醒,然後給韓濯打電話,五回有三回電話是打不通的,打通了,說了兩句韓濯就匆匆挂了電話。
華南醫院現在晝夜輪替,韓濯上的晚班,但白天忙得時候韓濯也得工作,抽不出時間和許清染說話。
許懷謙放慢了車速,車廂裏的手機一陣在震動,是舒甜的電話。
“怎麽了?”男人塞了藍牙耳機。
“姐怎麽樣了?”
“懷孕了,你要做舅媽了,咱爸媽要做外公外婆了。”
舒甜那邊開着免提,許懷謙話音剛落,那邊就驚喜的歡呼了起來,還有劉芬芬歡天喜地的念叨,差點沒把許懷謙耳朵給震聾。
許懷謙揉了揉耳朵,正想先挂了電話時,電話那頭的對話讓他一笑。
“舒甜,我要做外婆了,哎呀……”
“媽,恭喜你要做外婆了!”
男人挑眉,突然喉嚨有些癢,語氣輕挑道:“寶貝兒,還沒結婚就喊上媽了,改口費是不是省了?”
“滴滴滴——”電話挂斷了。
許懷謙無聲的笑了一下,餘光再次落在許清染的身上,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從小和自己打到大的姐姐,要嫁人了,要做媽媽了。
她的孩子會喊自己舅舅。
将來長大了可能還會威脅他說正月裏剃頭,坑他的紅包。
……
回到家,一家人都在客廳裏。
許清染一進門就成了重點保護對象,坐在沙發中央被劉芬芳拉着手念念叨叨的許久。
許懷謙趁機捏着舒甜的小手,結果被狠狠的白了一眼。
“怎麽了?”
“我剛才高興,被你說的話影響了。”舒甜小聲解釋之前的事情,她一時嘴快說錯了,誰知許懷謙還故意撿出來說。
挂了電話後,劉芬芬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說沒事兒,到時候改口費肯定不少給,先叫着媽也行。
舒甜在職場上雷厲風行,也遭不住被未來婆婆說這個,頓時害羞地找了借口躲開了。
許懷謙揉了揉她的小手,悄悄湊在她耳邊:“哎,咱們孩子将來隻能做小了。”
舒甜狠狠在他腰上捏了一下,白他一眼。
什麽叫做小!
她不接受婚前懷孕,所以許懷謙每次都做避孕措施,偶爾一兩次沒做避孕措施,舒甜也會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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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後,許清染的飯菜都是劉芬芳額外做的,許清染身體反應情況大,許懷謙也說了吳醫生的建議,劉芬芳準備的食物都比較清淡,但又很有營養。
吃過晚飯,新聞上又報道了最新情況,許清染坐在沙發上挽着,臉色白了白,手裏捧着一杯熱水,四肢卻發冷。
她就不該讓韓濯去醫院。
說她自私也好,她真的擔心韓濯出事,也不敢想象如果韓濯出事了,她的餘生會怎麽辦?
劉芬芳連忙安慰女兒,但并沒什麽效果。
許清染躺在床上,越想越悲觀,萬一韓濯真的出事了怎麽辦?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腹,冷白的掌心輕輕放在上面,如果她沒有懷孕,韓濯發生了危險她大不了陪他一起離開。
但這個孩子怎麽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