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染當着李蘭純的面很明顯的瞪了韓濯一眼,男人随即無奈的笑了笑,身子往後撤了一步,和李蘭純保持安全距離。
李蘭純看到韓濯的反應,眼底劃過一抹尴尬,滿臉委屈難受的看着許清染,低聲解釋道:“清染姐姐,我跟韓教授真的沒有什麽,是我父親病情太嚴重了,韓教授才安慰我一下,你千萬不要誤會………”
若有旁人在,一眼便會以爲是許清染在咄咄逼人。
許清染再次掃了眼韓濯,然後坦然的看着李蘭純,嘴角揚起一個大方的笑容:“你和韓濯又沒有發生什麽,我哪裏有誤會了?你不要太緊張了,李叔叔身體怎麽樣?”
李蘭純眼神閃了閃,下意識的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韓濯咳了咳,修長的手指在身前拂掃了兩下,才走到許清染身邊攬住女人的肩頭,垂眸溫聲:“李叔叔病情比較嚴重,這兩天就要進行手術了,作爲兒女壓力是比較大。”
許清染沒有掃開韓濯的手,她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看着眉頭擰緊的李蘭純,低聲道:“我進去看看李叔叔吧,我爸媽本來要來,但家裏突然有點事情,所以讓我過來代看看他,好歹和李阿婆這麽多年鄰居了。”
李蘭純讪讪的看了她一眼,側身讓許清染進了病房。
韓濯陪在她身邊,李連堂雖然狀态不好,但還有些意識。
許清染自報家門和他寒暄了幾句,便出來了。
李蘭純還站在門口,低頭蜷縮着手指,見兩人要走時,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清染姐姐,你剛才……真的沒有生氣吧?”
許清染停下腳步,突然有點想笑。
她眸子轉了轉,擡頭看着身側一臉坦然的男人,故意反問:“我爲什麽要生氣?”
“你……”李蘭純欲言又止,白皙的小臉不經意間浮現了淡淡的绯色。
“如果我的男朋友連這點同情心都沒有,我才應該生氣呢,别多想,好好照顧李叔叔。”許清染往病房内望了兩眼。
剛才李蘭純抱韓濯的時候,病房門并沒有關,裏面的李連堂自然是知道的。
而她進去寒暄的時候,李連堂明顯有點尴尬。
“清染姐姐,我沒有……”
“韓醫生還有其他工作嗎?”許清染沒等李蘭純繼續解釋,擡頭輕巧地問了身邊的男人一句。
韓濯看了眼手表,溫聲道:“還有幾個病人沒有查房,你先去我辦公室,忙完我過來找你。”
許清染點了點頭,餘光掃了李蘭純一眼:“好好照顧李叔叔,改天我再來看他。”
“謝謝…”李蘭純有點啞然。
韓濯先把許清染送到了電梯門口,才回到病房區繼續檢查病人。
許清染還沒有去過韓濯的診室,好在從電梯口出來就碰見了吳海,吳海帶着她到了韓濯的診室。
半個小時候,診室的門從外面敲了敲。
許清染坐在韓濯的辦公椅上,擡眼望向門口。
男人緩緩推開門,眸光溫柔,嘴角帶着淺笑。
推門進來後,随即将門帶上,反鎖。
許清染朝他哼了哼,低下頭繼續玩手機。
韓濯舔了舔唇,走到飲水機面前接了一杯熱水,裏面還放了點護士給他的花茶,端到許清染面前:“我還以爲你真的不吃醋。”
許清染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着男人好看的手以及水杯裏色彩淡淡的花茶,酸溜溜地道:“韓醫生,是不是每一個承受不住壓力的病患家屬,都會抱着主治醫生取暖?”
“當然不是。”韓濯滿口否認。
因爲還有病患家屬擔心女兒嫁不出去,非拉着主治醫生相親的呢。
男人心裏默默應着,但不敢說出來。
許清染眉頭微擰着瞪他:“剛才李蘭純怎麽可以抱你?”
“剛才是突發事件。”
韓濯繞過辦公桌走到女人身邊,手心因爲剛剛捧了熱茶,掌心還有餘熱。
他握着許清染的小手輕輕揉捏,真誠地解釋:“剛才我是真沒有反應過來,從病房出來就被她抱住了,想推開她時你就過來了。”
男人說着,突然笑了一聲:“不過染染剛才那個眼神,還真是讓我心裏咯噔一下。”
許清染把小手從他手心裏抽出來,不滿的哼了哼:“是覺得我很兇,欺負了人家嗎?”
男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劣根性。
韓濯否認:“你哪裏欺負人家了?李連堂的病又不是你造成的。”
“那你吃驚什麽?”
韓濯笑道:“隻有在乎才會吃醋,剛才那個眼神讓我知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喜歡我。”
“…………”
“油腔滑調!”
許清染眼神晃了晃,臉頰沒忍住的紅了起來。
心裏那一點點不高興也因爲男人的一句話就消失不見了,她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臉,悶哼道:“男人在外面,要學會保護自己。”
“不能是人就給抱,知不知道?”
韓濯悶笑着答應,低頭在女人嘴角偷了個香:“不會再有下次了。”
又連哄帶鬧十多分鍾。
-
從醫院出來,韓濯直接帶着許清染去了紫氣東來。
紫氣東來離華南醫院有點遠,又是晚高峰時期,車子堵在路上動都不能動一下。
許清染無聊的歎了口氣,低頭刷着朋友圈。
她刷到了李蘭純的一條動态,配圖正是韓濯給李連堂檢查身體的背影,還配了一句英文的文案。
許清染翻譯過來。
“在最困難的時候,隻有他給了我希望。”
女人心裏一下就堵住了,明顯不太高興。
她擡頭凝了眼開車的男人,問道:“李蘭純有沒有加你的微信啊?”
“她說要加,但我沒同意。”
“爲什麽不同意?”
“沒必要,麻煩。”
許清染多看了他一會兒,才低下頭:“我看到李蘭純發朋友圈了,說你是她最困難時候的希望,還偷拍了你照片,你知不知道?”
韓濯餘光瞥了她一眼,努力給自己狡辯道:“作爲一名醫生,我應該是很多患者在最絕望最黑暗時候的希望,這沒什麽問題。”
“沒問題嗎?”
韓濯咳了咳,“但作爲一個男人,我隻想做你的希望。在你最困難最絕望的時候,想起的第一個人。”
女人安靜下來,眸光晃了晃,裏頭有揉碎的星子。
在閃爍,發光。
眼前紅燈,韓濯踩了刹車,很溫柔的朝她看過來,安撫道:“别擔心,你是我八歲就裝進心裏的人,沒人能取代。”
…………
到紫氣東來時,已經快八點了。
好在韓濯跟老闆熟,遲到了半個小時還有座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