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韓濯和吳海就分開了,吳海去了廁所抽煙,韓濯在樓梯口給許清染打了一個電話。
兩人聊了一會兒,許清染說起上午劉芬芳給她打了電話,轉告給韓濯:“我媽上午給我打了個電話,隔壁李阿婆的弟弟得了腦血栓,李阿婆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忙安排一下。”
韓濯挑眉,修長的手指随意插在褲兜裏:“我們醫院開在這裏,生病的人當然可以來治病,你問問阿姨看他們下午過不過來,今天下午應該有時間。”
許清染“嗯”了一聲,聲音綿長又慵懶,勾的男人忍不住咬了咬後牙槽。
“那我待會兒就給我媽打電話,如果李阿婆她們要來的話,我下午也過來看看吧,畢竟也是我媽的朋友,算是我的長輩。”
韓濯溫聲應着,視線透過樓梯口的玻璃,看到窗外金燦燦的陽光。
冬日裏的暖陽,總讓人眼前一亮。
男人抿唇,突然道:“今天出太陽了,你有沒有曬太陽?”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甜甜的笑聲:“韓醫生是不是在家裏裝了監控,我正坐在陽台上曬太陽呢,太陽金燦燦的,曬在臉上超級舒服。”
韓濯勾唇笑了笑,清隽的黑眸蘊藏着溫柔:“嗯,那你好好曬着吧,下午過來時給我發微信,晚上我在紫氣東來定兩個位置,咱們去那裏吃晚飯。”
“好…”手機裏傳來慵懶的嘤咛聲,韓濯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許清染穿着緊身毛衣在陽光下伸懶腰的畫面,慵懶得像隻貓兒般,聽得他耳蝸都麻了。
怪不得老話都說,枕邊風最有效。
“嗯,那你中午休息會兒吧,不然下午精神不夠。”許清染溫聲道,擔心占用了男人的午休時間,随便說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韓濯挂了電話後,便在紫氣東來訂了兩個位子。
下午,李蘭純帶着裏李連堂來了醫院,李連堂是李蘭純的父親,将近五十歲,但經常酗酒抽煙,所以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
韓濯作爲主治醫生,給李連堂安排了CT檢查,确定是腦血栓症狀,而且看李連堂的狀态,病情已經非常嚴重了。
檢查完後,李連堂被護士送回病房,李蘭純跟在韓濯身後回到了診室,女人滿臉緊張與擔憂,兩手交疊,都勒出了紅痕。
韓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飲水機邊拿了個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桌角,才坐回辦公桌内,如實将情況告訴她。
“你父親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腦血栓本來就是難以治愈的一種内科疾病,像你父親現在,有嚴重腦水腫站位效應和腦疝形成象征,需要盡快進行開顱減壓手術。”
李蘭純聽完,小臉唰的白了一層,眼神無助的盯着韓濯,仿佛韓濯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韓教授,我該怎麽辦?”
韓濯頓了頓,作爲醫生,這樣的場面他經曆得太多了。男人語氣委婉了兩分:“我建議你父親進行手術,但是手術風險和手術費用都不低,如果不進行手術的話,你父親可能……”
男人沒有說下去,但意思李蘭純懂。
李蘭純咬着下唇,猶豫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擡起希翼的目光:“韓教授,我能相信你嗎?”
“我會盡力給你父親做手術,成功或者失敗,都是有風險的。”韓濯淡淡的回答。
任何一台手術,都不可能保證百分百的成功。
李蘭純眼底閃過失望,随即點了點頭。
這時,門口護士敲了敲診室門,“韓醫生,4号床需要您過去看一下。”
韓濯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輕聲提醒了一句:“如果要進行手術,盡量就這兩天了,你們在好好考慮一下。”
李蘭純擡頭時,診室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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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工作量很大,韓濯一直沒有時間看手機,快四點半時,韓濯終于抽空喝了兩口水,看了眼微信。
十幾分鍾前,許清染發了消息過來:【韓醫生,我來醫院找你了。】
韓濯剛想回複一句,聽到護士焦急的喊了他一聲,說送來一個急診病人。
韓醫生隻好匆匆關了手機放進口袋裏,往急診室去。
……
許清染打車到華南醫院,是下午五點一刻。
聽劉芬芳說,下午是李蘭純帶着李連堂來的醫院。
劉芬芳話裏話外都讓她去一趟醫院,不管是看病人還是看男人,總歸是放心一點。
經過上次的電話事件,許清染對李蘭純的印象着實不太好,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蘭純惦記着韓濯。
所以許清染全副武裝的來了,臉上還畫了精緻的妝,耽誤了半個多小時。
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太陽了,被冬天的冷氣包裹着,女人把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小跑着走進了華南醫院的大門。
剛走到電梯門口,許清染撞見了韓濯科室的一名護士,雖然叫不出名字,但她在之前的聚餐上見過。
“許小姐?”護士也認出她,眼神打量地看了她幾眼,語氣裏帶着幾分關懷:“你生病了嗎?”
許清染朝她溫和的笑了笑:“我來看望病人,順便來找韓醫生。”
“哦哦,原來是這樣。”
護士點頭,嘴角露出一抹羨慕的笑容。
兩人一塊進了電梯,護士按了樓層,往後退了退:“剛才韓醫生在查房,現在應該還在病房那邊,許小姐你可以直接過去。”
“知道了。”許清染感激地道了聲謝。
電梯停在相應樓層,許清染跟在護士後面出來。
之前劉芬芳心髒病發作也是在這邊住院,許清染對病房還是挺了解的。
在電梯裏她問了劉芬芳李叔叔的病房在哪,從電梯裏出來便順病房上的門牌号一路找過去。
拐了個彎兒,許清染遠遠的瞧見韓濯從一間病房裏走出來,男人身材挺拔,一身白色的醫生大褂更是襯出清冷淡然的氣質。
許清染一看到韓濯,嘴角便忍不住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腳下的步子也歡快了起來。
而在韓濯身後,李蘭純跟着走了出來。
兩人站在病房門口不知道說了什麽,李蘭純突然一把抱住了韓濯,而男人垂下頭,手輕輕在她肩上拍了拍,像是在安慰。
許清染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心裏突然沉了一下。
很不舒服。
雖然她相信韓濯和李蘭純之間沒有什麽,但就是莫名的很不舒服。
韓濯聽見腳步聲,側頭看向許清染,眼神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苦笑,随即拍了拍抱着他腰的李蘭純:“李小姐,能松開了嗎?”
李蘭純擡起小臉,聲音低啞:“韓教授……”
她看到韓濯臉上的不悅,順着男人的視線便看到了朝着他們走來的許清染。
女人眼神閃過一抹心虛的慌亂,急忙松開了韓濯,朝着許清染解釋道:“清染姐姐,你别誤會,我跟韓教授沒什麽!”
韓濯:我心裏慌得一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