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濯眼神閃了閃,要看周白楠手上的溫度計:“多少度了?”
“快三十九度,應該燒了兩天吧,怎麽今天才送來?”
許清染低頭咳了幾聲,啞着嗓子替韓濯辯解道:“周醫生,是我白天還要上班,學生的課不能落下,所以拖了兩天。”
韓濯心疼的看了許清染一眼,然後問周白楠:“用吊鹽水嗎?”
周白楠笑了笑,往工作座椅後背一靠,似乎開玩笑道:“韓醫生雖然是神經内科的,這種基本小問題,怎麽還要問我。”
韓濯替許清染拉好了袖子,白了周白楠一眼:“這不是關心則亂,我帶她先去病房,你找護士來吊水。”
周白楠驚訝的笑了笑,這韓濯的啊,可是真的栽了。
啧啧啧,這華南醫院的高嶺之花,也是動了凡心啊…
許清染揪着韓濯的袖子,也被韓濯說的話臉色紅了紅,索性閉上眼睛埋在他懷裏,讓他抱着去了病房。
沒多久,小護士就帶着鹽水過來了,先和韓濯打了聲招呼,才給許清染紮了針。
許清染住的病房也是雙人病床,隻是隔壁還沒有人搬過來住,護士一走,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了。
許清染頓時感覺有點尴尬。
韓濯握着她另外一隻手,關心的問道:“餓不餓,我去醫院附近給你買小米粥來?”
“我不想和小米粥,想吃馄饨。”
韓濯點頭,拿手試了試許清染的額頭:“你乖乖等我,我馬上回來。”
沒十分鍾,韓濯就帶了一份馄饨和豆漿回來,許清染手上還紮着針,韓濯坐在床邊喂她,每次還細心的幫她吹冷了。
“你手機怎麽壞了?”
“早上擠公交車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地上,被車子給壓了。”
“怎麽不換新手機,換了手機你給我打個電話,我也不會讓你發着燒還去上班。”
許清染看了他一眼,小聲抱怨道:“我也不知道你會突然改成晚班啊,而且我的錢都在手機裏,錢包裏還沒有五百塊錢,怎麽買手機……”
韓濯沒忍住,噗呲笑了出來。
許清染聽見男人的笑聲,本來熱熱的臉頰再次紅了紅,害羞的看着他:“有什麽好笑的。”
韓濯溫和的搖頭,眼底帶着寵溺:“不好笑,再吃一點,睡一覺,睡醒了我就帶你回家。”
許清染再吃了兩個馄饨就沒了胃口,韓濯直接拿着許清染吃過的勺子将剩下的幾個都吃了,許清染不好意思的别開了眼,當做沒看見。
韓濯擦了擦嘴,溫聲道:“睡覺吧,睡醒了我帶你回家。”
許清染看着男人眼底的黑眼圈,才想起男人上了一晚上夜班,她看了隔壁的床:“你困不困,要不然你在隔壁床上也躺會兒。”
“不用,你乖乖睡覺,等感冒好了,我們聊聊。”
一說到聊,許清染就想到了那天晚上。
她微微側頭閉上眼睛,避開男人的眼睛。
有什麽好聊的……
就不能直接讓它過去嘛。
但……她隻敢在心裏吐槽。
因爲感冒的原因,她眼睛剛剛閉上睡意就來襲了,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被韓濯叫醒的時候,兩瓶鹽水已經打完了,周白楠還開了些感冒藥,讓許清染回家服用。
回到家,韓濯幫許清染泡好了感冒藥,伺候她喝了治嗓子的藥丸,就抱着她回客房休息。
許清染勾着男人的脖子,忍不住笑道:“韓濯,我隻是感冒了,沒有傷到腳,可以自己走路。”
男垂眸看着她虛弱的巴掌臉,溫柔的将人放在柔軟的床上,替她捏好被子:“我怕你腿軟摔着。”
聽到“腿軟”,許清染臉頰猛地紅了起來,好在她感冒臉紅也不讓男人懷疑。
許清染見韓濯還不走,“你不是上了夜班嗎,還不回房間睡覺?”
韓濯坐在她床邊,眼底都是寵溺:“我守着你,等你溫度降到37度再說。”
“我沒事兒,不就是發燒嘛,你看看你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三十多歲的人還不知道保養。”
韓濯眉心皺了皺,替許清染弄了一下額前的頭發:“染染是嫌棄我老了?”
“不是,我就是…擔心你。”
許清染啞着嗓音,聲音弱弱的,卻讓韓濯聽了極其溫暖。
男人一笑,彎腰将許清染連同被子一起抱了起來,許清染驚呼一聲,本能抓住男人的衣襟:“韓濯!”
韓濯在她耳邊輕笑:“既然染染這麽擔心我,我也擔心染染,不如染染去主卧睡,我們一起睡。”
“這樣要是溫度再高了我也能及時發現,染染也不用擔心我沒有睡覺。”
許清染一時沒法反駁。
韓濯便如此大搖大擺的抱着她打開了主卧的門,看到同那晚不一樣的床單和被套,許清染咽了咽口水,看向天花闆。
韓濯溫柔的将人放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松開許清染時自己也往下蹭了蹭,薄唇正在覆在許清染發燙的唇上。
兩人四目相視,許清染更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韓濯突然閉上眼睛,張嘴吻住她的唇。
“咚咚咚……”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
韓濯松開她,替她捏緊被角:“染染,從今天起,我們試婚正是全面開始好不好,我很想做你的丈夫,做你一輩子的依靠。”
許清染呆呆的看着他,嘶啞道:“不是,早就開始了嗎?”
早就開始了……
韓濯一愣,轉而笑了,又親吻了她的眉眼:“染染先睡,我先去洗澡,上了夜班還沒有洗澡。”
許清染被子下的手心都出了汗,看着男人一臉欣喜的離開,嘴角也勾了起來,微微側身,在韓濯的枕頭上蹭了蹭,尋了一個舒服的姿态入睡。
還沒有睡着,就聽見浴室的門鎖“卡”的一聲,旁邊就有人掀開被子上了床,然後許清染就被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在韓濯懷裏,許清染很快就睡着了。
韓濯抱着滾燙的女人,心裏也是滾燙的。
就像是被餡餅砸中了腦袋。
染染說,他們試婚早就開始了。
一覺睡到天黑,後來空調的溫度起來了,許清染熱的掀了三回被子,韓濯隻能撤了一床被子,他抱着許清染更熱,後背都濕漉漉的。
好在傍晚時,許清染的燒退了,體溫基本上回到了正常,隻是嗓子還沒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