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電話,許清染還能聽見韓濯醉醺醺地再喊她的名字。
染染…染染……
“我馬上過來,麻煩你把地址發給我一下。”
許清染匆忙拿了包換上鞋子,心裏一緊張,連走廊道上的冷風都察覺不到了。
等她趕到大排檔,韓濯已經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了,桌上和地上倒了好些瓶瓶罐罐,啤酒白酒都有。
好在大排檔裏開了暖氣,這樣睡着不會冷。
許清染這時候居然還在想韓濯會不會冷,她臉頰熱了熱,許是從外走進暖氣的店内。
“麻煩你了,吳醫生。”許清染感激的看着吳海,她和吳海在醫院裏有過幾面之緣,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吳海看着她,眼底帶着異樣的笑意:“不麻煩,先送他回去吧,我從來沒見他喝過這麽多酒呢。”
許清染走到韓濯身邊,輕輕拍了拍他,但醉倒的男人沒有任何反應。
“韓濯韓濯…”
許清染喊了幾聲,男人才慢慢清醒過來,醉意的黑眸裏反映眼前的人影,低喃了一句:“染染?”
“嗯,是我。”許清染溫和的朝着男人笑,像是和小孩子說話般。
“我來接你回家了。”她扶着韓濯,但韓濯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兒,渾身沒力氣的壓在她身上,許清染差點被男人給壓到了。
好在吳海搭了把手,“許小姐會開車吧,韓濯開了車過來,要不然你開車帶他回去。”
“嗯,我會。”許清染眼底帶着感激,忙點頭。
在吳海的幫助下,許清染順利把韓濯扔進了車子的後座,然後從他口袋裏翻出車鑰匙,她感激的看着吳海:“吳醫生,我送你一程吧,你也喝了不少酒,不方便開車,這麽晚了,出租車也少。”
吳海笑了笑,坐進了副駕駛座。
許清染平穩的發動車子,吳海說了地址。
車内彌漫着淡淡的酒氣,吳海緩緩開口,“你知道韓濯今晚爲什麽會喝這麽多酒嗎?”
“嗯?”許清染認真的看着前方黑漆漆的路況,視線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躺在後駕駛座上的男人,男人眉頭緊鎖,看起來挺難受。
車子裏暖氣有些悶,吳海動手扯了扯毛衣的領口,打量般看着開車的女人:“你今天也過來了青路街一趟吧,和一個男人在大排檔對面的咖啡廳。”
許清染餘光也掃了吳海一眼,微微勾唇:“和朋友聊一些事情。”
吳海輕笑了聲,“今天是我心情不太好想出來喝酒,讓韓濯作陪,到了大排檔他說不喝酒,喝多了晚上回家走不了直線女朋友會生氣。”
許清染臉色浮現紅暈,又看了後座安安靜靜的男人。
這人怎麽什麽都往外說,但她心裏卻不讨厭他,還有點沾沾自喜……
“之前韓濯也沒喝,自從看到你和你朋友一起從咖啡廳走後,他就喝了五罐啤酒,後來又喊了服務員要喝白酒。”
許清染聽出吳海什麽意思了,她側顔看了吳海一眼,但什麽也沒說。
吳海見狀,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車内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許清染将吳海送到小區樓下,吳海笑着道了句謝謝。
“不用謝,吳醫生那我先帶韓濯回家了。”
吳海站在原地招手,看着黑色的轎車慢慢駛離小區。
寒風碩碩,男人冷的打了個哆嗦,思緒了一會搖了搖頭,然後環着手進了樓道。
-
許清染開車回到小區停車場。
透過後視鏡,她看着後座假寐的男人,或許是醉意上頭,韓濯看起來臉色很差。
許清染拔下車鑰匙,從駕駛座内出來繞到後座接韓濯。
許清染輕拍他喊了好幾聲,韓濯才微微擡起頭,一雙漆黑又深沉的眸子盯着她,許清染心頭猛地一跳,咽了咽口水:“韓濯,我們到家了,我扶你回家休息。”
男人閉了閉眼睛,手指在眉心捏了兩下才在許清染的攙扶下從車内出來。
沒有了吳海的幫忙,許清染使足了勁兒才扶着韓濯挪到電梯,按了樓層數後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保持平衡。
男人視線微垂掩飾眼底的情緒,似乎故意懲罰許清染,明明身體還有力氣卻故意把全部的重量壓在她身上,看着她崩的通紅的小臉兒。
他心裏有氣。
明明不怪她,可還是忍不住想懲罰她。
好不容易從電梯口到了家門口,許清染終于松了一口氣,打開門扶着男人進去。
“呼…終于到家了!”
許清染緊繃的神經剛想放松下來,隻是剛走進房間,本來軟弱無力的男人突然猛地将她推在了鞋櫃旁的木屏風上,“砰”的一聲在腦海裏形成回響。
緊接着男人迅速壓了上來,醉意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唇上。
蠻橫而又霸道,很快闖開了許清染緊閉的牙關。
滾燙的酒味遍布了她的口腔。
“韓濯…唔……”
許清染掙紮反抗的同時,隻聽見屏風後面“哐當—嘩啦”幾聲亂響,屏風隔闆上放着的一些小物件全都被掉在了地闆上。
許清染被動靜吓了一跳,本來驚慌的眸子更是呆滞的像個小孩子。
欺在她身上的男人也停止了侵占,黑眸如墨般注視着她。
“韓濯,你醉了……”
安靜下來的空氣裏,許清染聽見了兩人彼此間緊張的心跳。
男人深沉的黑眸再次閉上,用身體鉗制住她的掙紮。
醉後的韓濯,一點都不謙遜溫和,而是霸道蠻橫,他不容易許清染任何拒絕。
反而因爲許清染的掙紮激起了内心強烈的占有欲和怒意,韓濯腦滿腦子都是許清染被辜負秦汪洋辜負後吞噬安眠藥骨瘦如柴的絕望模樣,還有今天在咖啡廳裏,兩人握手的場面。
兩個場面,輪番在他腦海裏放映。
他心疼。
他嫉妒!
察覺到懷裏的人要窒息時,男人才心疼地放開了許清染。
許清染臉紅心跳的喘着氣,她真的差一點就被這個男人給憋死了。
呼吸還沒有調整過來,許清染就被男人強硬的拽進了主卧。
隻聽見急促的“砰”聲,主卧的門被暴力的關上。
“韓濯,你放開我……”
-
這一夜很長,是許清染第一次在主卧的床上入睡,她沒有感受韓濯的床到底軟不軟舒不舒服,意識就渙散了……
窗外寒風呼嘯,吹打着窗帏響了一夜……
韓濯清醒時,眉眼裏透着舒适,他昨晚終于沒有再夢見上一世的事情,甚至一整晚都沒有做夢。
即便頭還有點暈,也影響不了男人的好心情。
窗簾嚴嚴實實的合着,透不進光,卧室内顯得暗暗沉沉,男人一時分不清是什麽時候,隻是床側沒有了染染的溫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