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手術下來,韓濯精神疲憊,讓護士小心照看劉芬芳,自己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休息室。
他除了身體累,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勞。
在洗手台洗了手,韓濯扯了張紙巾擦幹自己的手,然後就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瞬間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境裏還是在染染的葬禮上,悲傷的音樂,冰冷的細雨,刺骨的冷風。
還有心口螞蟻啃噬般冗長的痛。
“韓醫生?”
韓濯驚醒,臉上帶着痛苦的絕望,把站在他身邊的護士吓了一跳,同時護士臉色微微紅了起來,咽了咽口水,關懷道:“韓醫生,您還好吧?是不是剛才的手術太累了,我幫你注射一支葡萄糖補充一下體力?”
韓濯看清現狀,深呼了一口氣:“有什麽事情?”
“哦,剛才5号床的病人醒了,但老太太說頭暈胸口悶,您能不能過去看看。”
韓濯走到病房門口,聽見劉芬芳在和丈夫許淼生談話。
“我閨女哪裏輪得上她們幾個在後面嚼舌根,一天天的鹹吃蘿蔔淡操心。”
許淼生擔心老伴血壓又升高,小聲勸道:“好了好了,你别生氣,把自己氣壞了怎麽辦?”
韓濯敲了敲門,才推開沒有鎖的門進去。
許淼生見是主治醫生來了,連忙把位置讓出來,替劉芬芳捏了捏被角:“醫生來了,你哪裏不舒服快跟韓醫生說說,人家好幫你治病。”
劉芬芳捂着胸口,擡頭看了眼韓濯,頓時渾濁的眼神閃過一抹光彩:“韓醫生,我胸口悶悶的疼,還有腦子裏也有點陣痛。”
韓濯彎腰幫她檢查了身體,溫聲道:“劉阿姨,你沒什麽問題,注意不要有過大的情緒變化,待會我讓護士幫你吊兩瓶水,現在疼痛都是正常現象,您先忍忍。”
“哎哎,謝謝韓醫生,謝謝韓醫生!”許淼生聽說沒大事,心裏總算松了一口氣。
韓濯笑了笑:“不客氣,有什麽事情你們讓護士喊我。”
“韓醫生别走!”
韓濯剛轉身,他的手臂就被劉芬芳拉住了。
他背對着老夫妻倆,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上一世,劉芬芳也是這樣拉住他,問他是不是單身,要把許清染介紹給他,但是相親的時候,許清染說她忘不了秦汪洋,他就退怯地選擇了默默守護在許清染身邊,漠視着秦汪洋一次又一次的負了他的珍寶。
韓濯轉身,謙遜道:“劉阿姨,還有什麽事情?”
劉芬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韓醫生,我想問問,你今年多大年紀了啊?”
“三十一歲。”
“哦哦,那韓醫生現在結婚了嗎?”
韓濯笑道:“劉阿姨,我沒有結婚,現在還是單身。”
“單身啊……那個,我女兒今年27歲,不知道韓醫生有沒有時間和我女兒一起吃個飯?”
劉芬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病房裏除了許淼生外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劉芬芳住的是一間普通病房,隔壁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患者,陪同照顧的是男患者的兒媳婦。
聽到劉芬芳的話,她忍不住冷笑道:“老太太,韓醫生長相英俊,爲人謙遜,你這樣逼着韓醫生相親不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