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開着車,從内視鏡裏看到竟然疼到必須這樣上止疼藥的冷夜謹,心裏也狠狠一揪。
童璐整個人都懵了,根本沒辦法拒絕,如果這樣能夠讓他的不舒服緩解的話。
可是即便是上了止痛藥,冷夜謹也壓制不住體内那種骨骼都要回爐重造的痛苦。
他雙拳緊握,指關節繃得咯吱作響,咬緊牙關卻無法不讓疼痛的聲音溢出來。
很短促的一聲,驚得童璐連呼吸都顧不得,忙看向他。
月光下,他的眉頭皺成了團,她從沒見他痛苦成這個樣子的一面,整個人都吓壞了。
“夜謹,你怎麽了?你到底怎麽了?你别吓唬我!”
冷夜謹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身上的力量在慢慢的流逝,刺骨的鈍痛讓他凜然霸氣的坐姿維持不下去,本能的想要蜷縮起來,但他不想在童璐和龍炎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那對他而言是奇恥大辱!
他偏頭,望向窗外,月亮越來越圓,但還沒有接近盈滿之刻。
他艱難開口:“龍炎,幾點了?”
龍炎看看時間,說:“哥,你再堅持一下,現在是十一點四十,如果你實在沒辦法堅持,要不你現在先走,我和嫂子随後就到?”
龍炎其實知道,他哥是個多要面子的人,以往任何時候,他都不會将自己的脆弱暴露給别人,今晚……
冷夜謹艱難地說:“好!照顧好你嫂子。”
龍炎立刻打包票:“哥,哥,這個你決定放心。”
冷夜謹想走,但是童璐卻抱緊着他的手臂,眼底全是擔憂的光。
“夜謹,你要去哪?你要去醫院,我和你一起去,這個時候你一個人走了,到了醫院誰負責給你挂号,誰負責照顧你?你的臉白得都不能看了龍炎你出的是什麽馊主意讓夜瑾一個人先走?”
冷夜謹強行掰開她的手,否則他怕自己的秘密洩露:“我去季一鳴的研究所。”
“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你帶上我。”
他這副樣子,她怎麽能放他一個人先行?
萬一在路上疼暈過去怎麽辦?
她不怕他一個人在路上疼暈過去,沒有人照顧他。
童璐擡起眉眼,對上他的眼睛,覺得他的眼睛,美得驚心動魄,墨黑色的瞳仁和銀色的夜光相得益彰,但她無暇欣賞,更多是擔心。
她從沒見冷夜謹什麽時候病得這麽嚴重,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龍炎顯然是知道,因爲龍炎即便跟她一樣擔憂,依舊叫夜謹先行,可是龍炎欲言又止,明顯并沒有告訴她的意思,這讓她更疑惑了,更不能放他走。
如果真的要走,她一點要在他最虛弱的時候陪着他。
“不行,你不能跟着我一起。”冷夜謹斷然拒絕她的要求。
他再次克制不住發出一聲低呼,很輕很輕的聲音,但童璐覺得,他的心底在呐喊,撕心裂肺那種,但是她實在不知道她怎麽了?
看他痛成這樣,她比他更痛,她現在隻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像他那樣,能夠瞬間治愈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