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璐不敢想那畫面,猶豫一下:“等外婆睡着之後,你能不能去客廳沙發睡?”
“你叫我睡沙發?”
童璐咬唇,确實有點委屈他,他那麽矜貴的身體,在家睡得都是三米大床,“那等外婆睡着之後,我去睡沙發。”
冷夜謹環顧四周,這房間可真夠小的,空間還比不上家裏的洗手間,床也小,目測一米五,如果兩個人睡的話,估計得緊抱在一起才不至于掉下床,他脫掉外套擱置在旁邊,高高在上端坐在床邊,兩個字:“随你。”
童璐局促站在旁邊:“今晚謝謝你,外婆一直對我嫁給你哥這件事深深自責,每次提起都老淚縱橫,我從來沒看見外婆這麽開心過。”
冷夜謹嗯的一聲,躺下去,雙手做枕壓在腦後,長腿筆挺,這般躺着,宛如一幅畫卷。
童璐卻連坐的地方都沒有,誰都沒說話,房間安靜得讓人連呼吸都覺得有點亂,她饒饒後腦勺:“我去看看外婆睡了沒有。”
可是她剛拉開房門,就發現外婆站在門口,樂呵呵的望着她看,童璐讪笑,默默退回房間,過了一會兒,再拉開房門,外婆還守在門口,童璐繼續讪笑。
她迎面上去:“外婆,你怎麽不睡?我扶你回房睡覺。”
“睡,睡,這就回房睡。”外婆嘴角始終上揚,被童璐攙扶到對面房間,坐在床上拉着童璐的手,滿臉欣慰:“璐璐,外婆現在放心了,終于可以放心了……他對你好嗎?”
童璐:“……”不知道如何反應,附和笑着:“外婆,他對我很好,您早點睡。”
“那就好,那就好,你快去睡,我老婆子自己還不會睡覺?”
童璐再次被趕回房間,無奈的歎了一聲,她瞄了瞄床上冷豔高貴躺着的冷夜謹,又瞄了瞄地上,連席子或者毯子都找不到,怎麽睡地上?
“外婆守在外面,我一出去就看見她笑眯眯的看着我,看來不能跑到客廳去睡沙發了。”童璐郁悶的站在床邊,不知如何是好。
冷夜謹挪了挪身體:“上來吧。”
“不,我再想想辦法。”
“上來!”
“……”童璐不敢,心尖發顫,這要是上去了,鐵定要出事。
她對自己沒信心,對他更沒信心,這男人隻是慵懶躺着,那撲面而來的強大荷爾蒙都能直接鑽入她的鼻息裏面,呼吸一下,都覺得四面楚歌。
“再等等,等外婆睡着吧,她總不可能一整夜守在門口不睡覺。”
童璐深呼吸,讓自己盡量不要被他的氣息迷惑。
她走到窗前,拉開窗戶,讓冷風吹進來,撇了撇窗外,刻意尋找話題:“今晚夜色不錯。我外婆說的話你别介意,其實沒有她說的那麽誇張,你哥雖然走了,卻将一切都安排得挺妥當的,姗姗是他送給我的寶,我很感激這些年有姗姗這個小萌物陪着我,給了我很多歡聲笑語。”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她轉過身去,迎面撞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你确實受了苦,沒必要掩蓋。”他身材高大,這般站在她的面前,如同泰山壓頂。
童璐覺得呼吸不暢,明明窗外有冷風,可他身上的氣息還是濃濃的包裹着她。
那自上而下的目光,墨色幽深,童璐隻覺得一記漩渦,好似已經将她吸進去,天旋地轉。
尤其彼此之間的距離,他即便不欺身壓近,随意往她面前一站,已經将她困在他和窗戶之間,讓她後背都僵硬起來。
他忽然擡手,挑起她的下巴,童璐呼吸一窒,剛要說話,男人的唇就印了上來。
空氣,不知何時染上了一絲暧昧的色澤。
月光從窗外揮灑進來,更添了一層暧昧的薄紗。
“小叔,别……”她偏頭。
他聲音低啞:“不許動!”
她驚慌,想退,哪怕隻是這麽小的空間,她也希望自己能退哪怕一毫米,他卻跟進,她退一毫米,他就進一毫米,得寸進尺,最後,密密實實的将她壓在他和牆壁之間,直到她徹底斷了呼吸,他才意猶未盡的,低頭笑看她欲罷不能。
“胡茬紮到你了嗎?”
童璐大口低喘,腦袋發暈,尤其是他的話。“小叔,你誤會了,我買剃須刀的時候,真的沒有看過那個廣告。我們這樣不合适,你能不能錯開一下,我快被壓得不能呼吸了。”
“不是已經不能呼吸?”他低笑,單手壓着牆壁:“不想要?那今晚暗示得那麽強烈做什麽?”
“你胡說我哪有暗示?”
冷夜謹笑,看她心虛成災,“第一個月的工資多少錢?”
“……”
“工資。”
“兩、兩萬。”
他目光深深睐她,仿佛被愉悅到了:“兩萬,拿出一萬多給我買剃須刀,你爲了這方面的福利,倒是夠舍得下血本的。”
月光從窗外揮灑進來,正好打落在她的臉上,色澤很好看,平添了幾分興緻。
“冷……冷……冷夜謹。”
他的氣息擦過她的耳廓,纏綿輾轉,輕笑:“現在知道我的規矩了,進步不少。”
他喜歡她在這個時候叫他的名字,以确保她知道自己到底在和誰進行魚水之歡。
“不是,你别這樣,求你。”她聲音發哽。
“我更喜歡你将求這個字,用在等會兒承受不住的時候,媚眼如絲的說給我聽。”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已經繼續的事情,更不可能終止。
他咬着她的耳朵:“今晚别掃我的興,難得我心情不錯,給你這樣的福利。”
童璐心中發酸,問題是這福利她承受不起,這是萬丈深淵,跳下去會粉身碎骨。
哪怕跟他纏綿,真的是她占便宜的成分比較多;
即便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讓人抵擋不住,可是……
深呼吸,強迫自己不要迷失,她倔強的咬了咬下唇,眼眶不由得蒙上一層薄霧,波光潋滟中,滿是酸楚的質問:“是不是今晚我又逃不開必須承受,像那一晚那麽委屈?”
她還記得那晚他說的話,前一刻叫他當好你嫂子的身份,轉瞬這樣……
冷夜謹本來心情很好,因爲她這句話神色陡然間沉了一分,“那一晚,你覺得很委屈?”
“難道不委屈嗎?”想起來,心都要疼上一疼,臉上火辣辣的。
冷夜謹的臉色,沉了不止一點點,“跟我,有多委屈?”
“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冷夜謹呼吸加重,薄唇緊抿,兩人緊貼着的身體,卻不知何時放跑了暧昧,隻有一觸即發的戰火。他盯着她,目光越發銳利冷沉。
她膽大包天的仰面對上他涼了好幾度的眸子,委屈的水霧越來越盛:“這一個月多我都在想,既然你讓我做好嫂子的身份,那我就聽你的話,将你當做家人,你能夠保持理智,和我保持該有的距離,讓我在嫂子這張卷子上有一份及格的答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