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聽後,臉色大變,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那是小豆芽的手指?”
謝甯點頭,她内心很愧疚,想起剛才朝陽公主的神情,更是心如刀割一般。
蕭霖也是沒有想到鄭家什麽都做得出來,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但他今日才知道這是朝陽公主的私生女,當年那個失蹤的孩子。
鄭家要如何向他姐姐交代,都是同胞姐弟,蕭霖雖然性情陰暗一些,以前因爲明面上在禁宮裏頭,便很少與姐姐相見的機會。
但是他是知道的,姐夫當年之死與皇室有關,而姐姐臉上的傷疤也與母後有關,如今倒好,唯一的血脈也被鄭家給禍害了。
蕭霖有些坐不住了,但是他在這一刻看到謝甯落下的眼淚,他不想再隐瞞了,說道:“我知道他們在哪兒。”
謝甯一聽,立即擡頭看向他,問道:“在何處?”
蕭霖拿出一張說城輿圖,他在上頭做下了記号,叮囑她,“白天莫行動,免得暴露了自己,等到晚上吧,我派些人跟着你一同去。”
謝甯是真沒有想到壽王會幫她這麽一個大忙,而且他劃過的幾處地方,正是她今天左思可想懷疑的地方,想不到真的在這兒。
于是她應了一聲好,與蕭霖約好在子夜時分,城南牌坊相見。
蕭霖點頭,他不能久留,得入宮了,有些事得攤開了來說。
于是叫身邊人送走謝甯,蕭霖匆匆出了門。
皇宮裏,朝陽公主匆匆趕來鳳宮,說要見母後,嬷嬷趕緊去傳話。
鄭皇後帶着謝二丫一同過來的,如今的謝二丫是鄭皇後身邊的紅人,在鳳宮裏的下人中有着最高的地位。
到了殿前,鄭皇後竟然不将謝二丫屏退下去,看着自家女兒問是什麽事兒,還責備她,從陵園回來,就不曾入宮請安,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然而鄭皇後話才落,朝陽公主蕭茵卻立即看向謝二丫,嚴聲道:“退下。”
謝二丫臉色微變,她行了一禮退下了。
殿前隻剩母女二人了,蕭茵看向高高在上的母親,沒有用敬言,而是直接開口問道:“母親,康樂公主府上的幾個孩子是鄭家出的手吧?”
鄭皇後對上女兒質問的眼神,心頭冒火,沉聲道:“你什麽意思?又從哪兒聽到了胡話?”
“母親,你可知抓住的那些孩子當中,有一個是我的女兒。”
蕭茵忽如其來的一句話,令鄭皇後震驚不已,忙問道:“你是說嬉嬉還在?”
蕭茵點頭,可眸裏卻有痛苦,她強忍着要暴發的怒火,說道:“母親,她是我和呂僚唯一的孩子,呂這麽冤屈的死去,我不曾說過半句,現在連我唯一的孩子,你們都要帶走麽?”
說完這話,蕭茵叫來貼身的嬷嬷,嬷嬷很快端進來一個木盒徑直放在了鄭皇後面前的桌案上。
這會兒也顧不上下人的無禮,鄭皇後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畢竟孩子是兄長帶走的,他要做出什麽,她還真是控制不住他。
鄭皇後木然的不敢打開盒子,可是蕭茵卻是催促着,“母親,你何不打開看看,看看你們造的孽。”
女兒越是這麽說,鄭皇後越是不敢打開,于是蕭茵起身來到母親面前,當着她的面将盒子打開,隻見血淋淋地露出一截手指。
鄭皇後吓得往後一靠,連忙閉眼,顫着聲問:“是嬉嬉的?”
“對,是她的,上面的小疤痕還在,所以母親,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将命還給你,還了你的養育之情,你放過我女兒如何?”
蕭茵用絕望的眼神盯着鄭皇後,看得她心底發毛,連忙上前拉住女兒的手,顫着聲解釋道:“茵兒啊,母親什麽也沒有做,一定是你舅舅,他不知道嬉嬉在裏頭啊。”
蕭茵卻是苦笑,“一句不知道,就可以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麽?母親,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不會原諒的,這一次,我女兒若不能平安歸來,我就在東華宮門前上吊。”
“我會将鄭家所有的醜事公之天下,我還會将你的事全部告訴父皇,你和鄭家所有在乎的東西,我會全部毀掉。”
蕭茵甩開母親的手,指向她,像下了咒語似的,鄭皇後臉色慘白,她顧不上這麽多了,連忙朝外頭喊道:“來人,傳鄭尚書入宮。”
鳳宮被禁,本是不能進出的,可是鄭皇後有權勢,這些太監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鄭皇後不出宮門,上頭也不會有人問的。
沒多會兒,鄭尚書從衙門裏趕了來,一入殿前,就見氣氛不對勁,殿前隻坐着母女二人,可是兩人的眼睛爲何是紅通通的。
而當鄭尚書踏入殿前時,忽然隐在暗中的一夥禁衛軍瞬間将他圍困在内,不待他反抗,就上前将他制服,按壓在地上。
鄭尚書疑惑的問道:“妹妹,有事好好說,我做錯了什麽?”
然而座上的母女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禁衛軍将鄭尚書給綁了,随後安置在正中間的交椅中,禁衛軍和下人都已經退下了。
到這個時候,鄭尚書感覺到不妙,正要問是什麽事鬧得這麽大動靜,怎麽說他也是朝中大臣,同能用私刑。
這會兒鄭皇後才氣憤的開口:“說吧,康樂公主府上的那些孩子,你怎麽對待他們了?”
鄭蘊傑一聽,咬着牙說道:“妹妹又不是不知道,自然要折磨死康樂公主府上的人,尤其是那個安國公主。”
鄭皇後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抓住他們怎麽能制住安國公主,左右那些孩子也不是她生的,跟她沒有關系,死了就死了。”
鄭蘊傑以爲妹妹有所誤會,于是胸有成竹的說道:“這安國公主還真就有一個軟肋,那便是重情,這些孩子雖然是撿來的,但是視成親兄弟姐妹,極爲看重。”
鄭蘊傑才得意的說完,蕭茵忽然起身,上前就給了鄭蘊傑一巴掌,響亮亮的聲音,将鄭皇後和鄭尚書驚住。
鄭蘊傑看向這個侄女,沉聲問道:“什麽意思?晚輩打長輩?”
朝陽公主幾近瘋了似的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半晌後才說道:“當年嬉嬉弄丢,是不是鄭尚書下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