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得知此事後,還派太醫院的萬書岚去公主府探病,也算是皇恩浩蕩,在京城裏傳出來,也是好聽了不少。
鄭家,榮國夫人入了宮,她來鳳宮裏見妹妹,看到憔悴了的妹妹,心情有些複雜。
鄭氏問榮國夫人,“這一次康樂公主府上的事,是不是弟弟所爲?”
鄭氏看似在問着,但是她卻已經有些肯定了。
榮國夫人點頭,說道:“我勸過弟弟了,他不聽。”
鄭氏卻是冷笑出聲,說道:“弟弟并沒有做錯,要對付安國公主最好的把柄就是這些孩子,她撿來當寶貝,也正是她的軟肋。”
“福王出使魯國,安國公主就不曾出過京城的大門,極爲謹慎,鄭家要對付她還不容易。”
“你不必再阻止弟弟了,也告訴弟弟一聲,萬書岚與安國公主是舊交,他入公主府探病,真假難定,最好是能找一個靠得住的禦醫再去一趟,本宮懷疑安國公主有意相瞞。”
“畢竟這一次的消息傳得快,府上的眼線爲何這麽輕意就能傳出來,這也太奇怪了些,謝氏向來有手段,年紀輕輕,就學會了做人,在皇上那兒可是出盡了風頭。”
鄭皇後還要說着什麽,榮國夫人卻打斷了她的話,問道:“福王還能平安回京城麽?”
鄭皇後掀眸看向姐姐,面色淡淡地開口:“你想說什麽?”
“我隻是想知道,你會做到哪一步?”
榮國夫人這麽些年在外地,能過得如此尊榮和體面,也不是沒有手段,但是她卻仍舊摸不準妹妹的手段,說她聰明麽,卻鬥不過一個服侍在帝王身邊的下人闵氏,可是不聰明吧,她又有着極度的野心,能穩坐後宮之主的位置多年不動搖。
姐妹二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有着某種較量。
此時殿外有人傳話,正是謝二丫的聲音。
“娘娘,太子殿下求見。”
鄭皇後準他進來,姐妹二人也就暫時結束了這個話題。
太子蕭峥一身太子宮服從外頭走進來,看着明黃相間的衮服,襯托得他貴氣逼人,年紀不大,卻有一張老成的臉,喜怒不言于表,便是榮國夫人做了這麽幾月的丈母娘,也不曾将這個女婿看懂。
蕭峥上前行了一禮,也給榮國夫人行了禮。
榮國夫人問起自家女兒的近況,蕭峥也隻淡淡地答了幾句,說的都是表面上的話,沒能問出實情,但是榮國夫人知道,自家女兒并沒有被寵幸。
這事兒是榮國夫人的心病,自打自家女兒嫁入太子府後,便一直都很高調,借着這勢頭,沒少在外頭欺負南陽郡主,就爲當初出嫁時的那一口委屈氣。
開頭時,榮國夫人也由着女兒嚣張,可現在她不這麽想了,要是女婿寵着自家女兒,她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可是女婿對待自家女兒與對後院那些女人一樣的冷淡時,她就心裏沒底了。
蕭峥來鳳宮見母親,就是來說康樂公主府上的這一樁事。
才過年,本是喜慶的日子,鄭皇後以爲兒子是爲來她請安的,哪知是來問情況的,莫非兒子懷疑這事兒是她幹的?或者懷疑到了鄭家頭上?
“峥兒,你到底想說什麽?”
鄭皇後面色嚴肅的看着兒子。
蕭峥眼神認真的與鄭氏對視着,再次問道:“母後,你可知道此事?”
“你是想說此事是不是本宮所爲?”
鄭皇後臉色極爲難看,心頭正郁悶着,外頭又有人傳話,壽王來了。
今個兒是怎麽了,兩兄弟都來給康樂公主府讨公道來了不成?
榮國夫人坐在一旁也看出了苗頭,她的眼神在母子三人身上看過,随即垂下眼簾,不動聲色的聽着。
壽王穿着一身便服過來,不似兄長那樣正式,而且瞧着樣子像是要出門似的。
他上前行了禮,還朝太子看去一眼,問道:“兄長也是爲了康樂公主府的事而來?”
蕭峥點頭,顯然弟弟也是。
鄭氏感覺到頭痛,她揉了揉額角,含怒問道:“你們兄弟到底鬧哪一出,大過年的,不是來向本宮請安的,卻是來興師問罪的,膽子肥了。”
蕭霖可不像兄長那樣客氣,而是直接拿出證據,說道:“母後,京城裏内外城裏,也隻有舅舅在内城置有民宅多處。”
“我的人在這幾處發現了異樣,現在不是來問母後是不是鄭家所爲,而是想問母後,舅舅想要做什麽?威脅安國公主還是殺了他們?”
面對壽王的質問,鄭氏更生氣,怒道:“你們一個個來問本宮,本宮哪知道這些,你們怎麽不去問問你父皇爲何一直将我軟禁在鳳宮,我做了什麽?”
“我連自由都沒了,你們認爲我還能指使這事兒?”
“那就是舅舅所爲了。”
壽王開口,一臉的肯定。
旁邊的榮國夫人終于開了口,說道:“壽王這是要向着安國公主?”
壽王看向榮國夫人,沒有否認。
榮國夫人卻是淡淡一笑,說道:“聽說在洛陽城裏的商會會長一職是一個叫邬淼的商人交給安國公主手中的,後又在京城外城的商會會長一職,也是如此。”
“壽王不解釋一下麽?你們是相識于京城還是相識于洛陽城?壽王一直不願意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是不是還在等着安國公主,想來一個叔侄情義,結爲夫妻?”
榮國夫人的話一針見血,看來她什麽都查出來了。
壽王勾起一抹冷笑,說道:“将她當侄女兒看重,有何不妥,南陽郡主我也尚且如此。”
榮國夫人卻是搖頭,“南陽郡主可不見你理她一下的,這事兒可是有目共睹的,壽王心裏頭想什麽,姨母不傻。”
壽王對上兩人的目光,心頭猶豫掙紮。
太子蕭峥看向弟弟,心裏也有疑慮,他莫不是真的對安國公主有意思?可是那是六弟的女人,六弟走前可是有托咐他照顧的。
鄭皇後聽着心頭不舒服了,合着兒子不願意成婚,是因爲安國公主,想想就惡心,這個女人,她恨都來不及,還想做她兒媳婦,沒門。
“退下吧,這件事不要再提,你舅舅這一次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半句。”
“母後。”
兩兄弟異口同聲,鄭皇後卻是叫掌事公公送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