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将之拿下來,與蕭煜兩人一起看,半晌後,謝甯猜測出來了,“這多半是魯班鎖的解圖,我曾聽奶奶說過魯班鎖,我剛才就是這麽試了試,但是太複雜的我根本不懂。”
“正好我家裏有個盒子解不開,我奶奶對魯班鎖極感興趣,蕭煜,我能将這圖紙悄悄拿出去,等我奶奶研究出來了,我再還回來,可否?”
謝甯一臉期盼的看向他。
蕭煜受不了她這期盼的眼神,心頭一軟,應下了,兩人悄悄地将盒子合上,蕭煜爬上書梯将木匣子放回原處。
而謝甯卻看着手是的圖紙愛不釋手,卻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忽然朝謝甯沖來,上前就要争下謝甯手中的圖紙。
謝甯練過多年功夫,忽然有人靠近,她下意識的身子一側,用了影功,徹底避開了。
對方一身太監衣裳,見自己沒有得逞,吓得臉色蒼白,趕緊離開。
謝甯追去,書梯上的蕭煜趕緊跳下來,将她拉住。
兩人看着前方消失的身影,蕭煜說道:“此人太熟悉此地環境,他這麽離開,咱們不但追不上,還會引人注目。”
“東西沒有丢就好,咱們拿了東西趕緊出宮去,父皇怕是要回來了。”
謝甯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于是謝甯将圖紙藏在身上,一身太監服,跟在蕭煜身邊走出去。
兩人才從書閣出來,正要出宮去,就有太監小跑過來,看到蕭煜,立即開口:“福王殿下,皇上回宮了,得知殿下在宮中,叫小的過來找殿下去禦書房。”
蕭煜很無奈,他不能出宮,謝甯做爲下人,自是不能獨自出宮,兩人就這樣被叫去了禦書房中。
到了禦書房外時,石公公看到兩人主仆裝束,一前一後的過來,石公公面上驚訝,他還刻意将謝甯多看了一眼,驚訝歸驚訝,倒也沒有點破她的身份。
石公公将兩人領進禦書房。
燕帝才從外頭回來,身上的衣裳都沒有換,見兒子進來,正要說話,眼神靈光的看到了蕭煜身後那個閃閃躲躲的小身影。
“站出來。”
燕帝的聲音不容置喙。
謝甯不得不站了出來,這會兒她直起了身闆,上前行禮,甜甜的喊了一聲皇爺爺。
燕帝看到兩人這模樣,還有什麽不懂的,于是問道:“乘着朕出宮,你們這麽混入宮中,是在做什麽呢?”
謝甯對上燕帝淩厲的眼神,很是心虛。
“皇爺爺,我上一次還沒有逛夠禦花園,所以這一次是我央求着福王帶我入宮的,不關福王的事。”
燕帝聽着,更郁悶了,“就爲了禦花園賞花?”
爲了看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這兩人也是膽大包天。
謝甯點頭,反正打死也不能說出去書閣的事,尤其她身上揣着的這一張圖紙,更不能說出來。
燕帝很生氣,但今個兒似乎對謝甯格外的寬容,說道:“以後想看花,就光明正大的,何須這般小偷小摸,看你這身上穿的什麽?堂堂一國公主,做出這麽出格的事兒來。”
謝甯不敢接話,挨罵的事逃不掉。
燕帝接着說道:“既然你喜歡看花,朕給公主府賞下幾盆珍花,你闵姨會照看,就由你闵姨來。”
謝甯連忙應下。
随即燕帝與蕭煜要談政務,就叫謝甯先出宮了,沒有懲罰她不說,還給她府上送了珍花。
隻是謝甯從宮裏出來後,坐在馬車中,才離開皇宮不遠,她遭遇到伏擊。
大街之上,又是天子腳下,竟然有刺客要行刺她?
謝甯都沒有想到過,她坐在馬車裏,聽到身邊護衛與外頭人的打鬥聲,她的手下意識的按下胸口,那兒放着的正是解魯班鎖的圖。
她能預感得到,這些人正是沖着她身上的圖來的?剛才那個偷聽的太監,想奪她圖紙的太監,一定是去告訴了他背後主使的人。
她一定要護好這圖紙,這是打開那個盒子的希望。
外頭的打鬥聲越來越大,街頭的行人都跑光,可是巡邏的守城軍卻還沒有過來,在這個空端,她若不能守住這圖紙,那就前功盡棄。
要是蕭煜與她一同出宮就好了,這樣蕭煜在身邊護着她,她什麽也不必害怕。
外頭趕車的來運開口說道:“五姐,沒辦法了,咱們努力沖出去,隻要再堅持一下,守城軍就來了。”
謝甯挑開一角車簾朝外看,正好對上一名刺客的眼睛,那兇狠的模樣,她驚了一跳,将車簾放下,同意了來運的想法,催着他趕緊離開。
馬車快速朝前沖去,對方刺客哪會準許他們這麽逃走的,于是二話棄了這些攔人的護衛,全部朝馬車沖來了。
這會兒,藏于謝甯身後的暗衛祝聖出現了,他身邊還跟着兩人,正是蕭煜安排給她的。
三人一出現,對方也沒有想到,畢竟都已經打鬥多時,對方三人如此忍得住氣,他們竟然也沒有發現這三人的靠近。
待這三人接了手,謝甯的馬車就順利沖出重圍,上了大街。
來運對京城的街道不要太熟悉,爲了讓這些人有所顧及,馬車直接沖入菜市場,這兒的百姓最多,隻是馬車太快,沖翻了好幾處商販攤子。
來運一邊趕車一邊回頭張望,見沒有人追來時,來運忽然開口:“五姐,下車,我将人引開。”
謝甯也會意,她借着影功,從馬車窗戶邊飛身而出,馬車仍舊速度不減的朝前去了,而她地迅速隐入人群,随即入了一間酒樓,從前門進來,後門出去,轉眼上了另一條大街。
謝甯就這麽徒步回去的,等她到了公主府外時,祝聖幾人都已經守府門前了。
她怕有人在公主府外攔截她,她才故意徒步回去,等這些人被解決了,她就安全了,果然如此。
祝聖跟着謝甯入了府,闵氏和唐氏也從戲班回來,但兩人似乎有心事,也沒有注意到謝甯的異樣。
謝甯不想家裏人知道擔心,于是帶着祝聖和來運入了書房。
“都是些什麽人來追殺我?”
謝甯面色嚴肅的問。
祝聖開口說道:“查過了,這些人沒有來處,根本不曾在京城出現過,是别人養的死士。”
謝甯聽了,臉色很不好看,她隐若能猜測到一些,但現在苦于沒有證據。
謝甯心頭很不好受,問這些人可有落到手上的,祝聖有些爲難的說道:“死士在落入手中時會咬舌自盡,不會留下活口。”
真是人命如此低廉,這樣就放棄了生命。
“祝聖,你去查一查,萬一能查到線索,來運,你将這事兒在街坊宣揚一番,安國公主從宮裏出來時被人伏擊,受了重傷。”
“這幾日我不出府,得在府上養傷。”
家中兩孩子學醫,這就是好處,随便弄點兒藥給她吃下去,禦醫來了都查不出的内傷。
來運明白了,趕緊退下去傳話了,祝聖卻是再次交代道:“五姐,看來在京城裏也不安全,五姐以後出門可得萬分小心,以後還是少出門,我也會帶着兄弟們好好護着五姐的。”
謝甯道了謝,叫他先下去休息。
謝甯從小豆芽那兒吃了一顆毒藥,能讓禦醫都把不出脈來,她到時候再故意吐幾口準備的鮮血,大概是能瞞過去,但這事兒得在京城鬧大了,讓對方有所收斂,不然也太張狂了一些。
此時皇宮鳳宮裏,鄭皇後在湖邊喂魚,聽到掌事公公來報,人沒有抓到,圖紙也沒有奪回來,還讓謝氏給跑了,死士損傷大半,沒有留下活口。
鄭皇後聽了,閉了閉眼睛,氣得不輕。
就慢了一步,這小順子才入書閣,這兩人也跟着進來了,真是沒想到,都跟她想一塊兒去了。
而且福王竟然帶着安國公主入宮,還穿着太監服,這是膽子多大,但凡兩人晚一會兒,這圖紙就是她的了。
不過現在她也終于知道,康樂公主手上的确有一個盒子,而那開盒子的圖紙就在謝氏的手中,一但她們打開了盒子,她想要的東西就更難拿到。
鄭氏心頭郁悶,剛才也正是想到了這些,她才匆匆派人去攔截,還是沒能搶到,能不生氣。
鄭皇後正沉思着,又有一位太監匆匆趕來,上前禀報道:“主子,外頭傳開了,安國公主出宮回府半路被截殺,受了重傷,此案已經在京兆府立了案。”
她受重傷,放狗屁,鄭皇後氣得臉發白,盯着那太監問道:“她是怎麽敢說從皇宮裏出來的,她不是穿着太監的衣裳。”
先前的掌事公公在一旁補充道:“主子,皇上回宮後,就将福王和安國公主請去了禦書房,安國公主出格,穿着太監衣裳,不但沒有被罵,皇上還賞了公主府幾盆珍花。”
鄭皇後有些看不明白了,皇上不生氣?這兩人這麽闖入宮中,這是要将福王寵上天吧,要是太子這麽做了,皇上必定是雷霆震怒,皇上怎麽可以這樣呢?
鄭皇後氣得坐立難安,忽然她停下了腳步,看向掌事公公,下了令,“将鄭尚書召來鳳宮,本宮有重要事與他商量。”
掌事公公退下傳話去了,鄭氏卻是咬了咬牙,這藏寶圖隻能落在她手上,其他人,誰也别想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