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新娘子堵着一口氣要較勁到底了不成?
謝甯拿着兩張帖子去找唐氏和闵氏,她的意思是将帖子退了,誰家都不去。
範府有過節,不會因爲周念容的可憐而去的,而東宮,有鄭家女嫁過去,更不可能去,與鄭家的過節就更深了。
闵氏和唐氏同意了,不過闵氏擔心皇上會私下裏點名,畢竟這是皇上指的婚,京城權貴,即使有過節,也沒有誰也敢不去的。
那可是指婚,與平素的婚事是不同的,不僅要去,一家還得分兩拔前去。
謝甯聽後,有些郁悶,不去都不成,這都什麽事兒,京城裏就是規矩多。
唐氏還是給兩家都備下了賀禮。
入夜,蕭煜來了,他這是叫她明個兒一同跟她入宮去。
想來是蕭煜想出的法子得到了皇爺爺的準許。
“明日若是入宮,我還能跟你一同去看看當年長公主寫的詩詞麽?”
謝甯看向蕭煜。
蕭煜笑道:“那當然可以的,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有我父皇的手喻可以進出,隻是你不能這麽穿着進去,得換身衣裳。”
謝甯應下,她想去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這一夜平靜的過去,第二日清晨,蕭煜從她的院裏出來時,闵氏和唐氏見到,一臉的驚愕,但她們很快轉過頭去。
謝甯和蕭煜有些尴尬,但是他們不打算再瞞着長輩們了,她和蕭煜以後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能連着家人都瞞着的。
一起吃早飯時,家中的弟弟妹妹們都朝蕭煜看來,他們卻是笑了。
“蕭哥哥終于回來了。”
這一句話說出了他們全部人的心聲,蕭煜卻有些歉意,這麽多年的感情哪能這麽生疏了。
“吃飯吧,以後你們的蕭哥哥會時常來府上吃飯。”
謝甯補充,也算是向長輩表明了心迹。
唐氏和闵氏雖然有些擔憂,倒也沒有阻止。
吃過飯後,謝甯和蕭煜坐馬車要去宮裏,闵氏和唐氏去聽戲,孩子們都有各自的事做。
馬車一路到了東華宮門前,蕭煜卻沒讓謝甯露臉,隻挑開一角簾,禁衛軍見是福王入宮,便立即放行,雖然馬車上沒有府徽。
到了禦書房外,石公公看到謝甯和蕭煜走來,就一臉笑眯眯的迎了上來。
“皇上昨個兒染了風寒,這會兒正頭痛着,要是闵大家能入宮就好了。”
這是說給謝甯聽的呢,上一次皇爺爺也盼着闵姨入宮,但她出宮後并沒有說,而闵姨最近沉迷于戲班,怕是有好久沒有入宮了吧。
謝甯接了話,“我會将話告訴闵姨,隻是皇爺爺長年政務纏身,很是勞累,何不出去走走,我闵姨最近迷上了紫淩閣戲班,聽說戲好聽,要是皇爺爺去,必定能遇上了。”
石公公聽了後,立即将這個消息記在心頭,轉頭告訴皇上去,皇上有好些年不曾出宮微服了。
謝甯和蕭煜入了禦書房,上前行禮時,就見燕帝面前堆着一疊奏折,看來要處理不少朝政呢,想來當皇帝也不是這麽輕松的。
燕帝此時從奏折中擡頭看向兩人,看到兩人同時進來時的親密模樣,心頭有些不快,倒也沒有了先前的抗拒。
“坐下吧。”
兩人坐下了。
“聽福王說你打算捐一筆糧食入養濟院?”
謝甯微愕,她看向蕭煜。
蕭煜連忙提醒燕帝,“父皇,是代表朝廷送給各地養濟院,銀錢從戶部給。”
然而燕帝卻是面色不改的将身子往椅背中一靠,看向謝甯,說道:“朕所知道的是,戶部如今銀錢緊張,今年糧倉另有用途,這一批糧食不是你們捐贈的?”
這是明擺着告訴謝甯,戶部不會買她的單。
謝甯立即起身回話:“皇爺爺,我的确有一批糧食捐給養濟院,不過讓别人運送和派發,我不放心,若皇爺爺能找一個得力之人,我必交予他。”
燕帝沒想到謝甯答應的這麽爽快,正要同意,蕭煜立即起身。
“父皇,哪些糧食也是她一筆一筆賺回來的,她這麽捐出去,她得損失多少?”
謝甯卻是拉了蕭煜一把,不讓他再說了,她不希望他爲了自己與皇爺爺過不去,這事兒明擺着了,沒有回旋的餘地,而她手中的糧食能盡快脫手,能将鄭家氣死,但若半途被鄭家的眼耳找了去,她就得氣死了,還不如捐了呢。
蕭煜隻好噤了聲,燕帝看着這個疼愛的兒子,不聽他的話,卻聽這謝家小丫頭的話,着實苦惱,胳膊兒往外拐,果然如此。
“行了,安國公主要捐的,你莫再阻止,不過她說的也沒有錯,那麽朕就派謝玉擔任此重,以後養濟院的事務全部交由謝玉來處理,獨立于戶部之外,可每年由國庫直接拔銀拔糧發救濟。”
謝甯和蕭煜一聽,面上一喜,這可是大好事,蕭煜最是明白了,他家小媳婦最想要做的一樁事就是将各地的養濟院都規整起來。
不要讓這些養濟院成了貪官們的借口。
如今養濟院直接由謝玉接掌,那就相當于是皇上親自管着,各地養濟院的銀錢糧食,看他們誰敢貪昧去。
一批糧食,謝甯的确損失不少,但她不但氣死了鄭家,還爲謝玉争取一份實權,謝玉不正是在處理新稅政的事麽。
這養濟院可以做先鋒了,清查各地養濟院可以得知不少事情了。
于是謝甯立即上前道謝,燕帝卻是郁悶的看着她,“你捐了這麽多的糧食,還這麽高興,不是傻了吧。”
謝甯隻管笑着,她是少了不少銀子,但是她家謝玉可就前途無量了,這樣的機會,豈是一批糧食能換得回來的。
再說誰敢與皇上做交易,恐怕這世上也隻有她一人了。
燕帝見她這麽高興,問道:“有多少糧食?”
合着蕭煜還沒有說呢。
于是謝甯說了出來,“約合着一千石糧食。”
燕帝臉色微變,“數目不小了,有着一州稅賦的能力,你這樣可損失不少呢。”
謝甯不好接話,她當然也不太想這麽直接就損失掉,但是她是按着成本價還要低的價格所買,算下來虧是虧,但她還虧得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