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女兒嫁入東宮,就爲了女兒将來能像妹妹一樣做上皇後,生下的兒子也能成爲太子。
于是榮國夫人同意了,“我且去試試,隻是這兩孩子的婚事?”
“自是早在南陽郡主的前面,豈能讓她奪了風頭,皇上這邊,我去說。”
榮國夫人聽了卻仍舊不舒服,“南陽郡主就一孤女,何不将她許給京城權貴子弟,何必送去東宮?”
榮國夫人這話說得鄭氏卻是面色淡淡一笑,說道:“你莫忘記了,她是太子從湖中救出來的,她已經沒有了清白,這件事,她也聰明,早早的向皇上禀明了一切。”
“而且我問過太子,他救下自己的表妹,也知道後果,他同意納表妹入東宮,此事上又有皇上的金口禦言,是沒法更改的。”
“雖然同爲側妃,但是她與侄女兒是不同的,她不及世瑩親,我自是對這個孩子更看重。”
話是這麽說,但榮國夫人豈會不知道妹妹的主意,她這是要逼她去找回倪家的礦産,可是那是倪家立世的根本,子孫的富貴都在那兒了。
然而榮國夫人不敢得罪了妹妹,隻好同意了。
離開皇宮後的榮國夫人,坐在馬車上捉摸,若是不能阻止了這南陽郡主的婚事,那她就在私下裏對付,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在京城,她休想能站穩腳跟。
然而不待榮國夫人怎麽去對付南陽郡主,這外頭卻是傳開了,當初豐收宴上,榮國夫人之女遇上魯國王子,故意跳井求救命,兩人有了肌膚之親。
這消息傳來時,榮國夫人已經氣得想吐血了,她趕緊派人去查是誰傳出來的。
可是眼下的倪世瑩卻因爲這樣的傳言,連出門都不敢了。
那個準備要娶得美嬌妻離開燕國的魯國王子這一下成了風流王子,本就不受京城貴女們待見的他再一次受到唾棄。
然而除了這傳言外,還有一樁事兒纏得他煩不勝煩,那就是他在京城的這幾日,總能遇上事兒,去酒樓有人要下藥害他,上個街有人撞他的馬車。
這一樁事不算什麽,要是一天之類接連數樁,那可不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又是誰在背後主使。
完顔誠在京城也有些眼線,查了這些對付他的人是什麽來路,發現不過是一些中原的江湖遊俠,但是這些人與他無怨無仇的,爲何忽然針對他。
而且與他同來的使臣也發現不對勁了,擔心此番從燕國回魯國去,沿途會遭遇不測,心想着要不讓燕帝派大将送他們至邊關處。
那使臣來向完顔誠禀報時,便說道:“正好燕國要派人送安國公主同行,到時候就說爲了安國公主的安危,多派些護衛跟随,如此王爺也能放心。”
然而受驚擾的完顔誠卻并沒有下臣那樣的慌張,就在下臣計劃着何時動身,怎麽動身之時,完顔誠忽然開口:“誰說安國公主要離開燕國?”
使臣聽到這話,臉色大變,疑惑的看着主子。
“安國之意,是魯國對她的期待,她安安穩穩的待在中原,便是爲了我們魯國穩住了燕國,你可懂?”
完顔誠的信息太大,以至于下臣都沒能聽明白,畢竟這位并不知道當年大長公主的往事。
完顔誠也不想解釋,隻交代他:“回去,我自會跟父皇解釋,你不必再管這事兒,好好準備準備,馬上就動身離開,本王在燕國的事情已經辦好。”
先前來的時候不是說一定會與燕國結姻親的?爲何現在就這麽走了,還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卻隻給一位搭不上邊的姑娘得到了封賞,成了安國公主,成全了他人。
使臣不敢多說了,他知道王爺的性子,王爺外表看着溫和,做起事來毫不馬虎,他的小命要緊。
此時内城城邊的一處宅院前,謝文生又收到了姐姐的一筆銀兩,忽然變得有錢了,心頭歡喜。
想他們姐弟二人離開了朱府後,姐姐就想辦法入了宮,如今不但入宮爲宮女,還在皇後身邊做起了掌事姑姑,有了這一層身份,姐姐就能額外賺下不少銀兩。
相較于朱府的生活,在外頭還是最自由的。
然而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姐姐臨入宮前再三交代他,不可出宅院,不可在街頭露臉,若有需要,宅院旁邊的鄰居已經收賣,叫他幫忙帶東西。
所以揣着這麽多的銀子卻不能随意的花銷,姐姐美其名曰是爲了他好,讓他能靜下心來讀書,等過段時日,朱府不再尋他們姐弟二人了,他就能在外頭辦間私塾。
可是謝文生等不了那麽久了,朱府有權有勢,他姐姐何時才能對付,于是這一日,他從小院裏出來,喬裝了一番後就上了街頭。
他聽過京城裏最銷金的秦樓,裏頭可以聽曲兒,吃美食,還能遇上不少達官貴族,而且能進出此處的,多是有錢有權之人。
于是謝文生在成衣鋪裏買了一套錦衣加身,坐馬車來到了秦樓外,夥計見他是生面孔,又見他一身錦衣,價值不匪,于是恭敬的迎着他進去了。
然而他沒有官職,就一暴發戶商人罷了,所以隻能上二樓,是不能上三樓的。
可是即使是二樓,這兒也有不少美人兒,曲子也喝得婉轉悠揚。
于是謝文生醉生夢死的在秦樓裏待了一日,方發覺自己這一生還是第一次這樣的享受過。
從小過慣了苦日子,本想着讀書出人頭地,後來來到了這繁華的京城,才知道什麽是富貴生活。
先前在朱府,他以爲是他這輩子過得最好的日子了,沒曾想,現在的生活才是開始。
隻要姐姐一直在宮裏當差,他就會一直有錢花,這樣的生活,他想一直這麽過下去。
然而謝文生還是高興的太早了,他從秦樓出來,還沒有從剛才的奢華生活中緩過來,他就被害人忽然扣住,轉眼送上了馬車。
馬車中,謝文生四肢被綁,嘴裏也封住,唯有眼睛驚恐的看着眼前的兩名壯漢。
直到馬車到了朱府的小側門外,謝文生才明白怎麽回事,他的臉吓得蒼白如紙,心頭萬分後悔,後悔沒有聽姐姐的話,不好好待在那宅院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