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等了好半晌都沒有等來她的好戲上場,她一度懷疑自己的安排,隻可惜,這兒是鳳宮,她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這兒四處打探。
她正猶豫着要不要借着這一身宮女的衣裳到處遊走一下,了解一下情況時,身後忽然出現一人,此人是個護衛。
“謝姑娘,這大太陽的,不曬人麽?”
謝甯回頭一看,這不正是壽王身邊的人麽?
于是謝甯被請去了觀景台,上對還坐着壽王和太子。
太子顯然有些意外,但壽王卻是掀眸朝她淡淡地看來一眼,對她在這邊的事似乎早就知道的樣子。
“謝姑娘這衣裳……”
太子蕭峥感覺這個侄女兒很叛逆呢,怎麽參加宮宴還穿上宮女的衣裳,她這是意欲何爲?
謝甯好尴尬,她上前福了一禮,強裝鎮定的在石桌前坐下。
至于這衣裳,她解釋道:“就是剛才覺得這衣裳穿着行事方便些,也就換上了。”
行事方便,她要做什麽?蕭峥忍不住想笑,疑惑的問道:“你要做什麽?”
“我是過來看看這些京城貴女是如何得到自己心儀的夫君親睐,學會了後,回去自己也試試。”
謝甯這話說的沒前沒後,偏生壽王是聽懂了,可是蕭峥卻是沒有,他越發古怪了,問道:“你莫不知道些什麽?不如說來聽聽。”
“聽說今日有人落湖,我來看看。”
謝甯也不瞞了,左右待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再聯想到她這一身宮女服,想來太子也不傻,反而她更難解釋。
“哦?”
蕭峥朝壽王看一眼,問道:“你知道些什麽?”
畢竟看到自己的弟弟如此的鎮定自如。
蕭霖挑眉看向湖面,說道:“瞧着有一場好戲,我是不知道什麽,但是可以留下來看看。”
蕭峥也不多問了,于是三人坐在景觀台上不想離開。
正在幾人沉默無言之時,湖對岸傳來喧嘩聲,三人立即起身,這落水的位置不對啊?
謝甯也皺眉,果然這鳳宮裏的地形,她無法事事控制好,怎麽就落入那邊了呢,這還真是想尋死,畢竟太子和壽王還在這兒呢。
先前若是魯國王子不走,那還會是在這邊才對。
三人隻好繞湖往那邊去。
這一次落入湖水中的,卻是沒有回宴場的周念容。
這倪氏主仆二人越想越氣,于是倪氏派了丫鬟去找周念容,正好她要去前院,被倪氏的丫鬟攔下,說她家小姐有話說。
周念容心想着多半是想收買她或者威脅她,不得将她落入枯井被魯國王子救起的事傳揚出去,周念容心頭舒暢,先前在暗中聽到榮國夫人的話所受的氣一并消了。
現在對方要找她說話,她很想看看這位千金貴女的垂死掙紮,左右這一次嫁入魯國的人選已定,再也不必她擔心了。
周念容跟着那丫鬟來到倪氏身邊,發現她站在湖邊,一副要尋死的樣子。
周念容還刻意的隔開了一點,免得對方跳了湖,怪她催下去的,這種小手段她早已經看透了。
周念容問倪氏什麽事兒。
倪氏果然懇求她瞞着自己的事,她不打算去魯國,不然她甯願餘生青燈古佛,孤獨一生。
周念容聽後,卻是面露輕蔑之色,她的唇角不自覺的楊起,但她得先穩住倪氏,于是勸道:“這事兒我可以不說出去,畢竟咱們還是親戚,我也一直将你當姐姐看。”
“隻是你與那魯國王子畢竟有了肌膚之親,你當真就這樣瞞着世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擔心将來萬一有什麽,會對你不利。”
“至于那魯國王子,我瞧着人挺好的,而且你一嫁過去就是王妃,你成了王妃,母憑女貴,你母親在京城那也必定安度晚年。”
周念容的勸導令倪氏臉上的讨好表情憋不住了,内心氣恨,被她的話氣得胸口痛,恨不能現在就殺了她。
可惜她防備着,站了這麽遠。
于是倪氏看向自己的丫鬟,主仆二人眼神相視一眼,那丫鬟便不動聲色的來到周念容的身後,随後上前推了她一把,周念容站立不穩,往前一撲。
倪氏見她撲向了自己,她身子往旁邊側開,周念容就這樣的滾落湖水中。
周念容并不悉水性,落了水後就在水中撲通,努力的喊救命。
而倪氏主仆二人卻是一臉焦急的上前喊着周念容的名字,伸出的手看似要抓着她救她,實則暗自使勁往水中按。
周念容連連喝了幾口水後,整個人有些懵了,心想着自己怕是要命喪于此了。
就在主仆二人合力要殺了周念容之時,岸上來了三個身影,太子蕭峥想也沒想的上前跳入水中救人。
那會兒周念容已經人事不醒,整個身軀往下沉去,就要沉入湖底了。
蕭峥将人救出來,拍了拍周念容的臉,沒有半絲反應。
站在一旁的謝甯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倒是沒有想要緻人于死地,隻是跳湖的地方不對了。
謝甯蹲身,上前人工呼吸,半晌後,周念容噴出一口水,終于緩過氣來,可是面色卻是慘白。
旁邊驚慌失措的倪氏主仆卻是在一旁一邊哭一邊解釋,隻說事情來得突然,是周念容自己不小心落入湖水,兩人也努力的想救她,可惜不悉水性。
蕭峥和蕭霖兩兄弟隻淡淡地看了這主仆二人一眼,随後蕭峥抱着周念容往側殿去,壽王卻是找人傳話,召來禦醫。
倪氏主仆也跟随其後,一臉關懷的樣子。
唯有謝甯卻被壽王提醒,叫她先去換身衣裳,不然她這模樣出現在衆人面前,大家要如何猜測她。
謝甯去更衣。
這邊禦醫趕來,正是萬書岚,他上前把脈,随後開了藥方,人是救回來了,但一直昏睡不醒,想來是給吓的,接下來靜養幾日就好。
這會兒鄭皇後和榮國夫人趕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魯國王子,這位才面見鄭氏,就收到了這樣的消息。
榮國夫人隔着遠遠地站着,眼神看着床上的人卻是不以爲意。
鄭氏平素看似對這個侄女兒好,這會兒卻也并沒見多熱情,隻問了情況,見沒事也就沒在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