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謝甯勸道:“小叔,我看吧,你這頭發總是擋着眼睛,其實對視力不好的,我保證一定幫你治好,而且不痛,我會細心下藥,保證好的快。”
這話說的,她内心在想什麽,蕭煜着實是太了解了。
這一下蕭煜更不願意了,他倔着臉說道:“父皇,我不打算娶妻,不必在乎長相,而且這傷疤跟了我這麽多年,早已經習慣了。”
燕帝生氣了,看向這個兒子,叫他過來。
蕭煜隻好走到父親身邊,燕帝将他的右眼頭發拂開一看,就看到這猙獰的傷疤,心疼的說道:“這麽深的傷,你是打算讓朕和你大哥心頭都不痛快麽?”
看到這個疤痕,就會想起當年的事。
蕭煜不說話,他何償不是想起當年的事,他的母親是怎麽死的,父親忘記了麽,他可沒有忘。
還有他這麽被拐出京城,這麽多年了,流落民間,父親可曾查到什麽,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蕭煜閉了閉眼睛,不說話。
謝甯看着這一對感情深厚的父子,不好再插嘴。
燕帝歎了口氣,軟了語氣,“治好吧,五丫頭這個孩子有一雙妙手,她說不痛就不會痛,幾個月後,你就可以将這頭發梳上去了。”
“以前受的委屈,父皇都是知道的,沒有忘記,你母親的事,父皇有愧疚,以後你會看得到的,你母親的陵墓會移入朕的旁邊,不會讓她孤單的。”
說到這兒,父子二人都心頭不好受,蕭煜有些哽咽的開口:“我離開京城的這些年,父皇可還記得我?”
燕帝豈會不想着這個兒子啊,那可是他的心頭肉。
謝甯站在一旁顯得多餘,還得憋着呼吸,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終于那邊父子二人平靜下來了,蕭煜朝謝甯看來一眼,他知道她最想入福王府了,最後蕭煜答應下來,同意謝甯爲他治傷。
燕帝心情大好,再看向謝甯,方說起外城置辦的私塾一事。
這事兒還是蕭煜親自告訴皇上的,但朝中大臣當中,卻是無一人提起。
“謝玉這孩子是皇室中的晚輩,卻憑着自己的能力,考上了狀元,本是一件好事,隻可憐孩子年紀小了些。”
“沒想到他還有這份憐憫之心,難能可貴,在外城辦私塾的事,朕很欣慰,就再過些時日,朕帶他在身邊,也不必外放爲官了。”
燕帝就這麽說定了,謝甯很是意外,那麽不用外放爲官了麽,太好了,算不算因禍得福。
既然皇上願意帶在身邊,就不怕這些朝臣針對了,果然這私塾沒有開錯。
謝甯是和蕭煜一同出宮的,蕭煜決定送她回公主府。
馬車上,蕭煜沒說話,謝甯卻是偷偷地看向他,實在沒能忍住,說道:“我明個兒就住福王府去。”
“不行。”
蕭煜立即拒絕。
“我是奉旨行事,你敢說不行,我明天入宮見皇爺爺。”
謝甯一臉得逞的樣子。
蕭煜有些無力感,沒有再僵硬的拒絕了,他知道拒絕也是沒有用的。
将人送到了公主府,謝甯還有些磨蹭着不願意下車,最後在謝甯的強迫下,吻了蕭煜,她才安心的下車去了。
馬車離去,謝甯入了府。
闵月娥看到丫頭回來,就問她情況,謝甯也就一并說了,隻是她去福王府住的事情,卻支字不提是自己提出來的,隻說是皇上的旨意。
唐氏和闵氏聽後有些擔憂,這樣朝夕相處,兩人豈不是出事兒。
唐氏很想阻止孫女,可是聖旨難違,卻叫謝甯時常回來,家裏頭事兒多,少不了她的。
謝甯同意了,心裏虛的很。
但是小包子聽到皇爺爺提起他辦的私塾,瞧着皇爺爺還是在關注着他的,他很開心。
至于後頭說的,以後或許跟在皇爺爺身邊,不必外放爲官,顯然有些遺憾,但也至少有了未來,有了希望。
小包子在此時也說出一個消息來,“我師父決定回洛陽城去了,他這一次留在京城就是想看到我能高中,如今如了願,回了洛陽,恐怕以後也不會再入京城了。”
謝甯有些惋惜,感覺孩子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了。
謝甯問杜偉的情況,小包子說道:“在巴蜀一個小地方爲知縣,那兒條件艱辛,也虧得是他去,要是别人去了,多半很絕望。”
看來外放爲官也不是一定好的,那樣偏僻之處,巴蜀向來是文臣們不願意去的地方,就好比嶺南化外之地一樣,去了就像是被人遣忘了一般。
倒是孟文天好些,他父親馬上要調入京城爲官了,他外放的地方也是富饒之地,過幾年出了政迹,就會升官了。
謝甯與孩子聊了許久,入夜睡下了。
第二日,家中的孩子各司其職,去國子學讀書的還在繼續,今年參加院試有來錦和來樂,來樂不知道能不能中童生,按理應該沒有問題。
隻是這幾個孩子啓蒙有些晚了,那些年他們家也不過富有。
而謝甯卻是要出門去管着生意了,不過今天她沒打算去鋪子裏,而是去了福王府,還順帶将自己的那一套手術刀帶上了。
給蕭煜治疤痕去,這是她一直想幹,卻沒有幹成的事。
坐在馬車上,她還暗自好笑,不知道她這麽過去,蕭煜會是什麽樣的心情,一定糟糕透了。
馬車到了福王府,門一開,狄倍就等在這兒了,怎麽的,他這是知道她會這麽早來呢。
“五姐來了,昨個兒我們可是辛苦慘了。”
謝甯聽着有些不對勁,疑惑的問道:“怎麽回事兒?”
狄倍可沒有打算瞞着,反正也瞞不過去,于是說道:“王爺昨天一回來,就召集了府上的下人,将不少下人打發去了城郊莊子,現在府上的下人都是自己人。”
“除此外,還有不少變化呢,原本一直無人住着的東院被收拾了出來,五姐,那可是主母院,這也是王爺的吩咐。”
狄倍笑的一臉神秘,謝甯聽着,心頭樂開了花。
蕭煜就是個悶騷男,嘴上說不讓,身體很實誠,還将主母院都給她準備好了,昨個兒還嘴硬,害她擔心了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