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聽着,面上雖有淡笑,可是卻不極眼底,倪世瑩年紀小,哪看得懂,隻覺得這個表哥她完全沒有把握能用美色控制她。
與平素遇上她的男子完全不同,那些一看到她長相就看癡了的貴公子們,都是草包,果然還是壽王表哥與衆不同。
壽王蕭霖卻是問道:“你很想要那根馬鞭?”
倪世瑩以爲自己的撒嬌見效了,立即乖巧的說道:“實在不成,也沒有關系,我不想表哥爲難,隻是那謝氏有些欺負人。”
“哦?她欺負你了?”
壽王問這話時,卻如同順口一說,謝甯聽了不由得撇嘴,要是她聽到這種話,還不得轉身就走,太豪橫了。
謝甯能看得出壽王生氣還沒有生氣,但顯眼倪世瑩看不出來,她以爲表哥要爲自己報仇呢,正好看不慣她。
長相沒她好看,身世也沒有她好,哪像她是蜜罐裏長大的貴女,而且她像個男人似的,總是彰顯自己。
于是倪世瑩開口說道:“昨個兒打馬球的時候,她搶了我的球,她差一點兒掉馬背下了,她倒好,就掌心出點兒血,誰叫她逞強的。”
“還有她先前還拿着表哥給的馬鞭威脅我和南陽郡主,她這打的什麽主意,還不是憑着表哥們寵着她。”
“表哥,我也不是要不喜歡她,隻是她總是乘着表哥們不在的時候,就暗中威脅我們,還一臉的驕傲。”
倪世瑩說得凄慘,一雙漆黑美眸也染上了水霧。
壽王聽後卻是沒能忍住,唇角明顯的笑了,但他并沒有看倪世瑩,她自是沒看到,謝甯卻看了一個全。
這家夥這一笑才比較真實,剛才明明在演戲,謝甯不想再偷聽了,真是無趣,看人家逗姑娘玩。
但壽王的話卻又讓她止了步。
“她是任性了一些,也有些狐假虎威,不過她的确也挺優秀,你比她小,要學着看人長處。”
“至于那馬鞭,我是刻意做好送給她的,不可能取回,你若想要,改日送你一根,以後鄭府有什麽消息,你莫忘了告訴我。”
蕭霖背着手就走,卻是往謝甯這個方向來的。
謝甯見了,趕緊要溜之大吉,而後頭的倪世瑩卻是不甘心的追上來,莫不是她還表現的不免明顯,怎麽感覺表哥并不對謝氏生氣呢?
于是追上來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得極快。
而謝甯有些苦逼,她原本隻是好奇聽了一耳,這下好了,除了這棵大樹,她是逃無可逃,于是一回身,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哇,好巧,都起來晨跑呢。”
蕭霖背着手站在她幾步開外,語氣淡淡:“的确好巧,倒是不知在這偏僻之處還能聽到。”
倪世瑩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終于追上來了,在看到謝甯後,臉色煞白,她擔心的不是剛才告了謝甯的狀,而是剛才她向表哥說的話,那可是一個未出閣姑娘家的顔面和名聲。
于是倪世瑩更是氣着謝甯,總感覺把柄落她手中了。
謝甯知道不好解釋,壽王這麽聰明,于是她說晨跑累了,要回去了,轉身跑開了。
蕭霖收回表情,面色嚴肅的開口:“她不會将此事說出去,但是你以後要見我,不必再大費周張。”
于是蕭霖給了倪世瑩一塊令牌,叫她有事便去城中書局找管事。
倪世瑩寶貝的收下令牌,兩人才一前一後的走了。
謝甯回到院裏,心頭還郁悶的很,她算是又看到了壽王的一個秘密,他借着美色,想得到鄭家暗中的一些動作,那麽說來,他也不是自己想像中的與鄭家交好。
莫非也不過隻是爲了私鹽的共同利益而已。
謝甯感覺自己知道他在多的秘密了,不知道哪天他暴發了,要殺她滅口。
但現在沒有下殺手,想必留她還有用,她可得好好防着他。
謝甯洗漱出來,來富卻送來一瓶傷藥,說是壽王院裏派人送來的,說這藥治傷效果好。
謝甯也帶了藥,而且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不過就是一點兒小傷,她不想人笑話她,說她馬術不好。
但謝甯還是收下了好意,用了對方的藥,卻發現是清清涼涼的,與金瘡藥有着明顯的不同。
謝甯用潔淨的布巾包紮好手掌。
前頭有人來叫她吃飯,她本想不去,畢竟自己還有手傷,但一想到倪氏知道了此事,指不定還得說出去,還不如坦蕩一些。
于是謝甯去前堂吃飯。
來馬場這麽久,謝甯第一次與大家夥的一起吃飯。
自然吃食很豐盛,裏頭有不少吃點,謝甯一看就知道是蕭煜爲她準備的,基本都是她愛吃的,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從秦樓運送過來。
謝甯一坐下,幾人就看向她的手,倪世瑩看到她的手,便說道:“怎麽手受傷了?”
謝甯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受了一點兒小傷罷了,不妨礙我吃飯。”
蕭煜看着着謝甯,很心疼,難怪昨個兒打馬球時,她手上一直包着一塊手帕,不曾想是她的掌心受了傷。
太子蕭峥此時開口:“吃過飯後,咱們就得回京城了。”
周念容一聽,有些意外,她感覺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還沒有怎麽與福王表哥親近,時間就過去了。
蕭峥說道:“魯國派來我朝的使臣在路上,不日要入京城。”
原來是太子又得忙于政務了。
周念容來時也曾聽舅母說過的,于是說道:“聽說這魯國派來了一位王子前來,瞧着是想與我朝聯姻的意思。”
還有這樣的事兒呢。
謝甯的心情有些微妙,魯國是繼陳國之後而起的,在關外,沒有當年陳國的盛況,一直隻是一個小國,就關外的戰亂,便夠他們受的。
如今派來一位王子,是打算與燕國交好麽?
謝甯不知不覺想起闵姨所說的話,大長公主是陳國之後的話,那魯國的人,會不會也可能是陳國之後,或者推翻陳國的新君。
于是謝甯看向太子問道:“如果真有此事,燕國會與之聯姻麽?”
蕭峥想了想說道:“就看來的這位王子的造化,他若是在京城裏的這段時間,能有貴女心儀他,聯姻是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