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煜和齊王回頭看向謝甯,交代道:“我們從這兒下去,你們留在上頭,看好坡上的山石,一但底下大亂,等我們的人上來後就立即将山石滾落下去。
謝甯點頭,這兒已經設下了機關,她帶着來富和來運看守就成了。
于是三人看着他們借着繩索往下方跳了下去。
底下是鹽田,此時半夜,鹽田裏有少量的火把照明,都是一些巡邏的護衛。
謝甯三人蹲身在草從裏,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底下。
來富此時開口說道:“五姐,萬一鄭越塵跟了來該怎麽辦?”
謝甯朝身後的幾處陷阱看去一眼,說道:“到時候我在這兒當誘餌,你們記得拉機關。”
可是隻有他們三人,連着祝聖都下去了。
來富有些擔憂,“五姐不曾将此事告訴王爺?”
謝甯搖頭,她沒有告訴蕭煜,是不想他們分神,而且這鄭越塵顯然并不知道齊王和福王在楊州。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到自己的,若不是來富發現的早,她怕是就這麽被人給殺了都說不定呢。
接着來富這幾日的打探,鄭越塵一直留意她的動靜,他們從宅院出來時,穿的都是黑衣,又蒙了面,應該是不知道他們今日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
但多半會猜出她在裏頭,所以她就順帶借着蕭煜他們的陷阱将人活捉了,也一舉兩得,免得時候擔心對方的暗殺。
而且萬一底下不成事,擒賊先擒王,也有個保障,若是他萬一不跟來,那就來日方長,再想辦法擺脫此人。
這麽等了一個時辰,鄭越塵沒有來,而底下的鹽場卻是四處起了火光。
正在謝甯幾人等着蕭煜他們回來時,身後有了動靜。
三人功夫不高,但也練功多年,自然很快聽到了動靜。
謝甯朝來富使了一個眼色,她從草從裏起了身,眼神卻還是看向山崖底下。
林中暗處,鄭越塵帶着幾名護衛走了出來。
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他面上有些得意,看到幾步外的謝甯,冷聲道:“倒是等來了這麽一個機會,你這幾日連門都不出,着實浪費時間。”
虧得他在外潛伏了這麽久。
鄭越塵朝謝甯身邊看去一眼,不對勁,先前跟着的有不少人,如今爲何隻有她一人。
鄭越塵一邊試探的開口,一邊擡手示意,叫人查探此地,莫不是她的護衛都藏在了草從裏不成。
鄭越塵問道:“你可是謝五丫?”
謝甯回身看向他,卻并沒有意外,反而疑惑的問道:“鄭大公子爲何在此?”
鄭越塵心頭越發不踏實,顯然是謝五丫了,可她一點兒沒有意外,莫非她知道自己要來?
謝甯指了指下面,“不得了,鹽場着火了。”
鄭越塵原本還想着怎麽對她下手的,一聽到這話,立即想到了底下的鄭家鹽場,臉色大變,他二話不說朝坡邊沖去,的确已經能聽到喧嘩聲。
謝甯卻在他沖過來時,身子立即移開,鄭越塵才站在坡邊就被捕獸夾子套了腳。
鄭越塵痛呼出聲,他身邊的護衛也不再試探,趕緊沖過來,沒想紛紛中招。
謝甯三人卻早已經跳開。
鄭越塵咬牙切齒的看向謝甯,顧不上底下的鹽場,心想着殺了此女,賠上一個鹽場也值了。
于是鄭越塵立即擡手示意,護衛們強行掰開捕獸夾子,帶着鮮血的抽出佩劍,便朝三人沖來。
三人施展影功與之周旋,可對方卻落入這一片草從陷阱,不是坑就是捕獸夾子,再不然就被倒挂在樹上。
轉眼之間慘不忍睹,最後沒剩幾名護衛,鄭越塵卻是目光狠厲的盯着謝甯。
謝甯疑惑的問道:“爲何對我起了殺心,我不過是來楊州遊玩。”
鄭越塵冷笑一聲,說道:“你自己做的事忘記了麽?我三弟的功名可是斷送在你們家手中,以後鄭家能不能再參加考試都難說了,你卻在此問我爲何殺你,當真可笑。”
謝甯不是不知道,她隻是拖延時間罷了,于是她接着說道:“那都是因爲你三弟要害别人,這叫自作自受。”
鄭越塵被她的話氣笑了,冷哼一聲,他提着劍就朝謝甯沖去。
謝甯不緊不慢的站在坡邊,她的前面就是陷阱,一但他靠近就得掉下去。
隻是令謝甯沒有想到的,鄭家貴子身邊都有厲害的暗衛,此時見主子失去理智,于是紛紛現身相救。
就這樣兩名暗衛掉落陷阱,而鄭越塵卻是飛身而起,劍尖直指謝甯胸口。
這一刻,謝甯的确吓了一跳,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就在眼前,眼看着劍尖就要刺中她的胸口了,她想也沒想的跳下坡崖。
而用了全力刺向她的鄭越塵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會跳崖,以至于他自己也不受控制的飛出了山崖,整個人往下掉落,卻見謝甯手中一根線索,懸挂在半空。
鄭越塵的眼睛瞪大,将手中的長劍甩手而出,謝甯心頭一驚,她趕緊松開繩索,雙手攀住了旁邊的崖石。
而鄭越塵卻是徹底的掉了下去。
來富和來運吓得面色蒼白,朝崖邊沖來,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五姐,到了崖邊就見雙手攀着崖石還不曾掉落下去的謝甯,兩人當真是又喜又驚,趕緊用繩索救她。
而已經攀上半坡的蕭煜幾人卻聽到這一聲五姐,幾人的心都顫了顫。
正在此時,上頭一個黑影砸落下來,蕭煜幾人本能的調整了線索攀爬方向,避開了,卻是不知道掉的是什麽人。
蕭煜率先從腰間拿出鞭子,朝着底下掉落的人一卷,齊王也趕緊出手。
兩人皆以爲是謝甯,拼盡了力氣将人拉了上來,卻因爲半山崖的一陣大風刮得他們身姿不穩,底下吊着人也如同放風筝似的往兩邊亂甩。
還能聽到砰的一聲似乎砸在了崖石上。
蕭煜真以爲是謝甯,眼淚都要來了,他再也不顧自己的生死,手中的繩索一松,整個身子往下滑。
正是關心則亂,好在蕭柏還有理智,朝蕭煜喊道:“不是丫頭,丫頭沒有這麽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