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蹲在河邊沒有起身,因爲剛才的那一吻,她膽子大了些,小聲道:“你背我。”
蕭煜練功的,自是聽到了。
聽到媳婦這細若蚊音的聲音,他忍不住想笑。
蕭煜蹲身下來,謝甯見他還真的蹲身了,她心下一喜,立即爬上他寬闊的背,伏在他背上,人瞬間高了不少,感覺與平時看地面的高度有了明顯的分别。
蕭煜雙手托着她,揚起唇角,說道:“沒見這麽懶的。”
“現在你見到了,以後還要你背。”
謝甯臉皮很厚,可不在乎他的抱怨。
蕭煜無奈應道:“好。”
于是就這麽背着她一步一步朝石階上走。
旁邊也有情侶看到了,有少女開口:“背我,像他們那樣。”
少年臉紅,小聲說道:“有人看着呢。”
“那又如何,你不背我不走了。”
那少女蹲身不走。
少年隻好背起了她。
謝甯回頭一看,有好幾對都這樣走上來的,她有些好笑。
到了街頭,謝甯仍舊不下地,還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的腳說累了,不想走了。”
蕭煜淺笑出聲,媳婦有點兒嬌氣,偏生喜歡她在自己面前嬌氣的可愛模樣。
于是在幾名暗衛的目光下,兩位主子就是這麽走到馬車邊的。
祝聖感覺自己一定是眼花,畢竟以前的王爺可不準自己這麽接近五姐。
馬車邊,謝甯下了地。
蕭煜先入了馬車,她在外頭才伸出手來,想蕭煜拉她一把,她還想跳上來,秀一下自己功夫。
蕭煜沒法,都由着她。
隻是在蕭煜上了馬車後,正好謝甯要上馬車之時,人群裏,有幾人正好從對面酒樓出來的,一眼看到了馬車邊露出上半身的謝甯。
爲首的那人卻是兵部尚書之大子鄭越塵,他在看到謝甯時,一臉的不可思議,立即往後一步,由護衛擋住了自己的身子。
看着馬車離去,鄭越塵快步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他從馬車的暗格裏拿出一張畫像,那上頭的人不正是剛才所見的女子。
康樂公主的孫女,爲何忽然來了揚州城?這是怎麽回事兒?
已經有一年未回京城的鄭越塵,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不管是不是她本人,隻要是長這模樣的,都别想離開楊州城了。
想到自家三弟因爲他們一家連功名都沒有了,他可絕饒不了她。
正好此時外頭的護衛長小聲問道:“主子,去闵中的船已經到了,今夜出發,半個月即可到達。”
鄭越塵卻是想也沒想的說道:“暫時不去閩中,你們先給那邊傳個話,半個月後再動身。”
護衛長趕緊下去傳話。
謝甯和蕭煜甜蜜的回到宅院裏,就在院裏頭遇上打探消息歸來還沒有入睡的齊王蕭柏。
蕭柏看着兩人面上的春光,心頭有些落漠,但他很快掩飾過去,說道:“已經查到了,鹽場就在楊州城外五十裏。”
蕭煜聽到這話,收起心思,和謝甯一同坐下,于是三人就這鹽場附近的環境與地理做了一番分析。
接下來幾日,會找向導,将這周圍陸路水路山路都搞清楚,并繪制下來。
謝甯看着兩人勢在必得的模樣,她便想到了鄭家。
邬淼售賣私鹽,而他是皇後的二兒子,若是這背後的生意,本就是鄭家在操作,那麽一切都說得通了。
她也算明白了齊王爲何要帶他們來楊州城,這一處鹽場他一定早有眉目,所以這一次是讓鄭家付出一點兒代價麽。
暗殺福王,這不正是最常見的宮鬥,但是謝甯想不明白的是,蕭煜無心政事,除了受皇上寵愛一些外,他在京城也甚少參加權貴宴席,更是談不上對太子之位的威脅了。
謝甯不得不陰謀論的想了一番,以後她要好好的守護在蕭煜的身邊。
三人商量好後,便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起來,謝甯剛從後院出來,就遇上來富從外頭回來,沒想他昨個兒夜裏打探了一夜。
來富看到她時,立即說道:“五姐,我和來運在楊州城裏發現一人。”
“誰?”
謝甯有些疑惑,看他們面色嚴肅的樣子,恐怕這事兒不簡單。
“鄭家大子鄭越塵。”
來富面色凝重,接着說道:“我在京城之時,便發現鄭家三子,都不曾出士爲官,三兒子鄭越浩與家中弟弟們有過節,還曾傷了杜偉的正是他了。”
“而鄭家大兒子與二兒子,很少在京城看到,不過三個月前我在京城是見過鄭家二兒子的,好像是鄭家張羅親事的事,我曾在街頭看到他與一位貴女千金在一起。”
“但是這位鄭家大子鄭越塵,卻是不曾見到呢,沒想到在楊州城裏。”
京城裏的關系譜,權貴們的畫像,謝甯不僅看了,家裏人也都看了,來富這麽就認出了鄭越塵,而且還在楊州城,她還有些擔心來富是不是看錯了。
“你在何處所見?”
謝甯想親自去看一眼。
來富便說道:“昨夜打探消息的時候,在街頭無意中發現,他住在楊州城的鄭宅,宅院挺大,瞧着不是一日兩日了。”
知道對方的住處,那就好辦了。
于是謝甯叫他們再去打聽打聽,看看這鄭宅的來曆。
謝甯做了飯菜,給來富和來運吃了,兩人先去休息,接下來就專門打聽這鄭宅。
三日後,來富送上一本小冊子,裏頭是他們這幾日打聽的結果,謝甯看了後,臉色變了。
而此時的齊王和蕭煜已做好了準備,就在當天夜裏動手。
當天晚上的晚飯,謝甯做得豐盛,一行人都吃飽了。
等入夜,他們便從事先安排好的西城門出去,上了官道後,數匹快馬就在在官道上狂奔,往城郊去了。
子夜時分,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山林,幾人跳下馬,徒步入林。
謝甯跟在蕭煜的身後,他們帶的人不多,但做足了準備。
一路上了山坡,再朝下望時,底下正是一片鹽田,這兒或許就是邬淼掌管的其中一家了。
壽王将來知道她參與了,會不會真的對付她。
在京城裏的大多生意,他都知道,如果他知道後,那就不堪設想,好在齊王也沒有打算讓人知道,不然不會領出令牌,搬來一些地方軍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