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闵姨所說的,她也不想連累這些考生,這些人都出身不高,高中了以後還得在朝爲官,官階又低。
得罪範家沒有好下場。
于是謝甯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對付了範松平,且等他們考完試,讓他得意幾天。”
“但是這事我不可能這麽不了了之,左右與範家扛上了,就沒有退縮的道理。”
闵月娥聽了這話,歎了口氣,說道:“範家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一個小兒子身上,他若沒有了功名,咱們與範家就真的結下死仇了。”
但是闵月娥一想到這一次的事,似下了決心,“也成吧,你小心些,在京城裏,你們即使什麽也沒有做,别人也未必放過你。”
謝甯得到闵姨的同意,她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就等着小包子他們考完了,一共三場,每場三天,春闱會有些倒春寒,也不是這麽輕松的。
第一場試三人出來時,顯得很憔悴,謝甯看到他們,很心疼。
那會兒貢院外全部接人的馬車,謝甯叫幾個孩子趕緊上車,車中有被褥還有熱乎乎的吃食。
上車時,謝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會試難吧。”
三人停頓了一下,小包子帶頭說道:“倒也不難,就是要多想想再落筆,也都是平素學的知識。”
謝甯也沒太在意,隻是他們幾人的話正好被旁邊馬車中的範松平聽到。
那會兒範家人問範松平考試如何,他卻說挺難的,結果這邊謝家的孩子卻說不難,這一下範家人有些擔心起來。
範松平心情很差,一想到這些人都參加了會試,他就沒了信心。
到這會兒範松平才想起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幕僚,詢問之下,才知道這位幕僚已經離開京城,走了。
範松平本就心情不好,想不到自己看重的幕僚也棄他而去,心情越發不好,咬牙說道:“不能再讓他們參加考試了。”
範家人聽了,眼神微微一閃,這事兒也不難。
謝家馬車到了公主府外,謝甯才下車,祝聖卻出現了。
謝甯讓來運先陪他們進去,趕緊洗澡吃飯休整,上一次沒休息好的,這一次早早入睡,補足了睡眠。
謝甯和祝聖來到一旁,她疑惑的看向祝聖,隻見祝聖拿出一封信,上面的字迹正是蕭煜親筆所寫。
謝甯看到這熟悉的字迹,會忍不住心頭一酸。
她還是找開了信,隻見蕭煜在裏頭寫着,他原本定于一個月行程的,瞧着不能回來了,原來是江陵又見雨水季節,這工程修繕不會這麽快。
他不能回來,謝甯有期盼也有失落,更多的反而是松了口氣,她還沒有想好自己該怎麽面對他。
闵姨所說的要是真的,那她和蕭煜之間不僅是叔侄的關系,而是兩國之間的關系。
謝甯将信收起來。
随後她看向祝聖,說道:“祝聖,今晚幫我做一件事。”
說完這話,她從袖裏拿出一封信,叫祝聖将信送去給齊王府,齊王爲了小包子,一回到京城都不怎麽出門了,想來這一次小包子的事,他也不知道吧。
“今天晚上或許可以抓住範小公子的把柄,祝聖,我現在身邊隻有你的功夫高,你一定幫我辦好此事。”
祝聖面色凝重起來,他點頭,随後拿了信離開。
謝甯轉身回院裏。
小包子三人正喝着肉湯,還與闵氏和唐氏說起貢院裏的事。
三人雖然有些精神不濟,但人卻看着健康,剛才洗過澡後,人也清爽了不少。
貢院裏,一起參考的考生不少,不似在常德府的貢院,裏頭的号間都很整潔,也都很堅固,這一次三人坐的位置都不錯。
既不是當風之地,也不是茅房之外。
沒有外界條件幹擾,能靜心的發揮自己的所長了。
唐氏和闵氏聽了,心頭欣慰,畢竟闵月娥是聽魏大儒說過的,他曾向皇上提及此事了,所以沒有人敢針對他們了。
謝甯坐在書房中,她沒有去休息,卻是打起精神,今個兒晚上睡是沒法睡了。
但願她猜錯了,她真不想将範小公子想得這麽壞,也希望這一夜是平平安安的。
在看輿圖的謝甯卻還是不知不覺睡着了,忽然院裏的打鬥聲将她驚醒,她郁悶的起身,很快出了書房。
小院裏的确有打鬥聲,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三位讀書郎全部移去東院闵大家的院裏休息了。
她告訴他們側院在修繕,三人就擠了一個院裏,而闵姨卻跟着她奶奶一個院。
将家裏人安排好後,她将三位讀書郎住的小院裏裏外外潛伏好,準備守上一夜。
沒想她還沒真沒有猜錯呢,人就來了。
謝甯從書房沖出來,直接往側院去,到了側院裏,就看到來運幾人已經收網。
對方來了六名黑衣人,顯然早已經将他們府中的兵力摸的清楚,知道他們府上沒有什麽人會功夫。
派六個高手過來,逐不知她布下了天羅地網。
看着落入陷阱的六人,謝甯面色淡淡地開口:“全部綁起來,尤其是封住嘴,莫讓他們成了死士。”
來運早已經将他們的嘴堵上,這會兒全部綁在一起,甩在了柴房裏。
院裏瞬間安靜下來,謝甯卻還是叫來運幾人小心些,這一夜還沒有過去,指不定範家還有後招。
于是他們就這樣潛伏了一夜,到了大清早,也沒有看到有人過來救人,才放下心來。
大清早的将家中幾位讀書郎送去了貢院後,謝甯就這些抓住的人轉移了。
公主府沒有兵力,藏不住這些人,而先前派祝聖去通知齊王的事,就昨天夜裏,在幾處客棧裏也同樣抓到了範府的黑衣人。
齊王出手,一個都别想逃脫了。
人都送到了齊王的手中。
蕭柏看向謝甯,感歎道:“你倒是猜得準呢,這也被你猜到了。”
謝甯笑了笑,眼下人是抓到了,接下來是送衙門還是直接告禦狀。
蕭柏便說道:“送衙門,府尹大人得有定奪,我親自送去,他敢包庇半分,頭頂烏紗帽不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