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到了江陵就能見到表哥,而這一趟所謂一個月之行的差事根本不可能一個月完成,而她便可以與表哥在江陵多呆一段時間。
到那個時候,沒有了京城裏的繁亂嘈雜,也少了京城裏的規矩,她就不相信自己跟表哥之間不會日久生情。
正在周念容這麽想着憧憬着的時候,街道上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押送糧草的官員疑惑的朝前頭的飛奔而來的兩匹馬看去一眼,這不正是康樂公主的孫女謝氏,她怎麽在街頭急馳?
謝甯很快來到隊伍面前,她朝中間那輛馬車看去一眼,立即上前來到馬車前,說道:“郡主,有一樁急事要與郡主禀報。”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南陽郡主周念容疑惑的聽着,此時外頭押送糧草的官員面色鐵青,忙說道:“哪來的郡主,謝姑娘莫亂講。”
然而來運手腳快,他已經乘人不備将馬車的簾子打開,朝裏頭看來,謝甯再次說道:“這關系到周家,郡主,且随我走一趟。”
這一下隊伍停下了,不少街坊也看到了,南陽郡主還當真在裏頭。
周念容卻是在聽到謝甯這話有些驚愕,她朝外頭看去一眼,對上謝甯焦急的目光,疑惑的問道:“何事?”
謝甯卻是一臉爲難的說道:“郡主,你出來一下,我有緊急的話要同你講。”
南陽郡主一聽這關系到周家,她還是好奇的,不顧嬷嬷的阻攔,她從馬車中出來。
沒想謝甯卻在此時忽然伸出長鞭,鞭子卷着周念容的腰身,沒有功夫的周念容就這樣被長鞭卷了起來,很快落在了謝甯的馬背上,坐在了謝甯的胸前。
謝甯哈哈一笑,一夾馬腹,烈馬如箭一般往前去。
護衛上前相攔,可哪擋得住,也不敢下狠手真的将馬弄死,畢竟上頭坐着的是兩位尊貴的人,但凡受了什麽傷,他們的腦袋别想要了。
謝甯就借着這匹烈馬的沖勁,一手環住周念容的腰身不準她落下馬背,一手拉着缰繩,快馬加鞭的沖出重圍,直接往城外去了。
周念容要被謝甯氣死了,她知道自己上當了,這人是有備而來的,而且她居然還知道自己躲在押送糧草的隊伍裏。
周念容想要掙脫謝甯,謝甯卻警告道:“小心了,摔下去,可就是死路一條,這馬隻聽我的,是不會停的。”
周念容聽到這話,花容失色,不敢動了,她也算看出來了,當初在皇家馬場,她看中的就是這一匹馬,沒想到表哥将馬送給了謝氏。
兩人一騎沖出皇城,而來運留了下來善後,他拿出康樂公主的令牌往前一亮,說道:“各位莫急,我奶奶說了,有事大可找公主府,怎麽将郡主帶走的,必怎麽将郡主帶回來。”
“這一次隻是我五姐帶郡主出去說會話,到時必定還回來,我們以公主府作保。”
一時間押運官不知如何是好,隻好悄悄地派人回宮複信,但糧草的押送有時間限制,不得耽擱,他們得趕緊出城了,不然今天的時間就耽擱了。
于是車隊再次朝前,而郡主府的下人和馬車也隻好先跟着隊伍出城,卻在送别亭裏停下來等着郡主回來。
謝甯帶着南陽郡主一路狂奔,出了京城,她卻是往陳州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周念容被謝甯的手固在懷裏,别扭的很,她倒不知謝氏不僅會功夫,還真有兩下子的。
那兩次宴席上,她這是藏拙了,是她疏忽。
烈馬跑得快,即使後頭郡主府的護衛和暗衛追上來,卻速度上趕不上。
而且在失去謝甯和南陽郡主的方向後,官道上卻多了好幾匹雙騎的馬,馬蹄印子四面八方的,徹底将痕迹掩蓋住。
往陳州的方向,是誰也沒有料到的,畢竟無人能猜出謝甯的動機。
于是兩人就這麽輕松的去了陳州。
入夜了,謝甯也沒打算停下來,而隻有傍晚的時候休息了一下,她從包袱中拿出幹糧,一看就知道是她早做了準備的。
周念容知道自己是逃不脫了,她手裏拿着肉餅,靠在老樹下,屁股已經開了花,她已經全身都痛了,不可能逃走了。
周念容無奈的問道:“咱們爲何去陳州,你帶走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謝甯坐在不遠處朝她看去一眼,說道:“這還用問,自然是阻止你去江陵啊,難道我要看着你與福王雙栖雙飛?”
周念容被她這直白的話氣得差一點兒嗆到了自己。
她盯着謝甯,疑惑的問道:“就因爲這個?你竟然敢擄走我?”
謝甯擺手,“不是擄走你,而是帶你去看山看水,咱們是親戚,親情關系良好,一起出遊,有何不妥當?”
“你……”
周念容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盯着謝甯,郁悶極了。
謝甯卻在一旁一臉輕松的吃着餅子,吃飽喝足了,她起了身,周念容快哭了,懇求道:“休息一夜可好,我真的屁股開花,受不住了。”
“我也累,但我可不喜歡在山間露宿,萬一遇上劫匪,我最多劫了财,萬一劫了你的色,你是知道的,我的功夫并不好,隻夠自己逃命的。”
謝甯一臉正經的開口,周念容聽了卻是暗自心驚。
對了,他們之間還是情敵呢,她要是有壞心眼,真把她丢在這山裏頭,她的清白可就沒有了。
于是周念容比謝甯還快,趕緊翻身上馬去了。
這一次她不要謝甯再環她的腰固住她了,而是叫她将缰繩交給她,她來趕馬。
謝甯倒也無所謂,她拍了拍馬背,将缰繩交給了她,自己坐在後頭閉目養是。
周念容眼神微微一閃,她拉着缰繩往前趕路,沒多會兒,見身後的人似乎很疲憊的睡着了,她立即放慢了速度,想要調轉馬頭。
哪知馬停下了,就是不聽她的使喚,不願意調轉馬頭,于是烈馬在原地來回不安的走動,時不時的噴出一口熱氣。
謝甯被驚醒,此時的周念容額頭冒汗,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馬如此有靈性,居然不聽她的使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