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謝甯叫來喜給禮部尚書夫人拜帖,她上門給夫人護膚去。
不然範家查起來就露餡了。
此事很快傳到了範小公子的耳中,那會兒範小公子在屋裏來回的走動,不能出門,憋的難受,還得裝病。
不過聽了暗衛的話,他卻是冷笑出聲,果然是未出閣的女子,說什麽信什麽,還一臉嬌羞,二十歲的老女人了,真以爲自己也是公主麽?
隻可惜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娶南陽郡主了,一想到南陽郡主的美貌,範松平心頭郁郁。
很快到了謝甯參加賞花宴的時候。
就在前一夜,來富交給謝甯一樣東西,正是她查的範家小側門出來的伍氏的身世,他們查得挺快。
而來富也借着這一次機會,他打算出一趟遠門,就是爲謝甯找人去了。
謝甯帶着來運出的門。
大清早的,謝甯穿着華服出來,唐氏親自爲她梳的一個斜髻,帶的是翡翠簪子,這麽一打扮,謝甯的長相還是挺不錯的。
唐氏很滿意,交代她參加宴席,要好好挑選,這關系着她的終身大事兒。
謝甯沒法,隻好先應承下來,入了宮後再見機行事。
坐上馬車,謝甯挑開一角車簾,看到那老樹上的黑影飛掠而過,這顯然是給範府傳消息去了。
馬車離開,謝甯放下車簾一角,小聲說道:“來運等咱們回來,就将範家的眼線全部趕走。”
來運早就想趕走了,他應下了。
馬車快速朝前去,轉眼到了東華宮門前,遇上幾輛權貴夫人的馬車,大部分人都認得謝甯,有不少用了她的無鹽膏,明顯感覺到了好處,對她的态度也似乎好了些。
入宮後,謝甯身邊沒有什麽人,這些人平時在她這兒買無鹽膏還是笑臉,到了這皇宮卻爲了避嫌了。
謝甯倒也不需要他們的親近,不過她倒是被不少貴女注目,有人低聲說道:“看到了麽,蜀錦,聽說是皇後娘娘賞賜的。”
另一位貴女看了卻說道:“唉,可惜了,這長相差了些,在京城裏也隻能算得中等,這蜀錦真是難得。”
謝甯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裳,尤其是闵姨繡的牡丹,這衣裳她穿着極爲舒服,怎麽到了她們的嘴裏卻是她糟蹋了衣裳呢。
謝甯懶得理這些貴女們,獨自在到鳳國的花園小道上,在一處老樹下停下。
參加宮宴不是第一次,這才來還沒有開宴,而且瞧着這架勢,怕是有節目的,這花園裏的花草長勢不錯,至于有什麽特别麽?
她看了一眼,似乎不及闵姨幫他們家打理的後花園好看。
不過今個兒的賞花宴在禦花園,這兒不過是先看看罷了。
謝甯身邊沒有什麽人,那些貴女們也不靠近她,她在京城更是沒有手帕交。
此時那邊忽然變得熱鬧了,原來是貴子們來了,走在最前面的人,謝甯一眼望去,有些驚訝。
壽王和福王來了。
蕭煜怎麽過來了呢?他來參加這種宴席,又不是給他挑選王妃。
難不成要她在壽王和福王之間選一個,她可以不?總是自稱她的叔叔,能不能矜持一些。
謝甯看了一眼,算是明白了,難怪今個兒參加賞花宴的貴女們不少,原來都是奔着兩位王爺來的。
謝甯原本以爲她才是主場,結果她又變成配角了。
就在兩位王爺之後,南陽郡主來了。
京城第一美人南陽郡主,一來就吸引了所有貴子們的注目,特麽就是來搶謝甯風頭的啦。
好在這不是她真正的選夫宴,不然這是将她的自尊按地上摩擦了。
有了這些人的到來,一時間花園裏熱鬧的不行。
蕭煜在人群裏尋了一圈,沒有找到謝甯,有些疑惑,他事先問過了的,丫頭早已經入了宮,那麽人呢?
正左蕭煜焦急的找着的時候,身邊的壽王碰了他一下,蕭煜循着他提點,看向這邊的老樹。
就見謝甯與一位宮人說着話,沒說幾句,她便與這位宮人走了。
蕭煜皺眉,在宮裏,莫随意相信别人,她怎麽可以這麽大意呢。
可惜蕭煜和壽王都被人攔着沒法去追。
而與兩人一樣看到的還是丞相府的兩位千金,朱糖悅和薜嫣兩表姐妹就悄悄摸摸的跟在了謝甯的身後。
謝甯快離開花園,跟着宮人來到一片竹林,就見萬書岚穿着太醫署的官服站在竹林裏。
謝甯朝四下裏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旁人了,引她來的宮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她便來到了萬書岚的身邊。
“我待在宮中不方便出宮,有些事沒法給你傳消息,今日關系着你的人生選擇,我不得不冒着風險來見你。”
謝甯看着穿上官服變得更帥了的萬書岚,他說的話有些意外,他也認爲她今日是決定她人生伴侶的機會麽?
謝甯正要解釋一句,萬書岚卻開了口:“我不是要來拆散你們,但有一樁事必須告訴你。”
“範小公子的傷勢,前不久我同宮診治,發現他根本沒有受傷,他這是裝的,他這樣的目的,多半是想英雄救美,使你放下心防,今日好選他。”
謝甯驚愕。
萬書岚看到她的表情,心頭有些郁悶,接着解釋道:“範小公子的人品,就這一點上,你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今日你的選夫宴……你要三思。”
萬書岚苦笑了一下,“說起來,當年我在外頭自由自在之時,你尚且看不上我,如今在這宮裏束縛,我也隻能祝福你了。”
這話說的,謝甯都不好意思,她感激的福了一禮,說道:“你對我的恩情,我怕是一輩子都報不完了,這一次的選夫宴,本來就不是真的,我并沒有打算就這樣匆匆決定自己的後半生。”
萬書岚聽到這話,驚訝的看着她,“這可是聖旨,莫不是你要違旨?”
謝甯擺手,“不是要抗旨不遵,而是這關系着我的後半生幸福,豈能用這種方式決定,我會找皇爺爺說說看的。”
“不過範小公子的事,我當真沒有想到,我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卻不知連這個都是假的,連僞裝都懶得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