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私鹽生意不可落下,但是太子和福王卻查到了高家的頭上,此時不斷一臂,還等着此二人真查出東西來追悔莫急?”
壽王的話似乎有道理,鄭皇後沉思了一會兒,又說道:“好,即使你爲了鄭家的安危,交高家交了出來,那以後在京城該當如何?這生意怎麽做下去?”
壽王開了口:“做這生意也不是難事,我願意親自接手京城的生意,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原來他奔着這個來的,原本還擔憂着的鄭皇後,此時松了口氣,問道:“是何要求?”
壽王目光認真的看向鄭氏,說道:“還請母後向父皇求情,莫再将我幽禁在那後宮之中,我想重見光日。”
鄭氏卻是面色淡淡地開口說道:“你現在還算是幽禁麽?你幾時待那後宮了?”
然而壽王卻苦笑一聲,說道:“總歸是明不正言不順,怎麽說我也是壽王,是太子的弟弟。”
鄭氏聽着這話,臉色更是難看,“你豈能與太子相提并論,你這長相……”
“連母親也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皇上的子嗣麽?我不在乎,我不想再幽禁了。”
這話将鄭氏要氣出内傷了,鄭氏擡起一巴掌上前就打在壽王的臉上,警告道:“以後這種話不能再亂說。”
“那恢複我的身份,我就不亂說,否則,我不會再爲母後做私鹽的生意。”
壽王似乎也鐵下心來,以前的忍耐與膽小似乎都不存在了。
鄭氏看着這個長相出衆的兒子,與他大哥有太多的不像,更不必說與皇上了,他這個樣子出去,要如何是好?
“母後還是不願意麽?要将我幽禁一輩子,像蟲子一樣遭人嫌棄,這樣的一生,當初母親又何必生下我呢?”
“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我要如太子一樣,如福王一樣,光明正大的在京城街頭行走。”
鄭氏聽着兒子的話,心情複雜,一想到鄭家的私鹽生意,若沒有這個兒子幫襯,不可能有現在的規模。
鄭氏閉了閉眼睛,半晌後,她應下了,但是她也有條件,恢複身份後,今年内必須成婚,而且得按着她的要求來。
壽王一聽,很是生氣,“我并不想成婚——”
“那此事就此作罷,回你的小院去吧。”
鄭氏擡手趕人,壽王心頭很不舒服,但他并沒有走。
“你若恢複壽王的身份,在宮外置府邸,即使我不催着你成婚,你父皇也會如此,你逃不掉,因爲你是皇子。”
鄭氏的話再次提醒着他,這事兒沒有回旋的餘地。
爲了自由,爲了以後,壽王想了想後,應下了。
“既然如此,這幾日莫出宮,會有旨意傳來。”
鄭氏說完這話,擡了擡手,不想再看到他。
壽王隻好退下了。
京城外城城西的高家抄了家,家産變賣,鄭家私鹽商自當一臂,在京城售賣私鹽的生意算是暫時沒了。
而随着此事的發生,一身名不見經傳的幽禁在後宮當中的壽王被皇上記起,放他出來了,還在外置了府邸。
傳說中壽王長相俊逸,算得上京城第一美男子,就是沒有人看到過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真的長什麽模樣。
不過在壽王恢複身後,京城權貴卻收到了壽王府的請帖,壽王府就設宴招待這些權貴們了。
很快有人猜出了用意,壽王算着年紀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這個時候将人從幽禁的後宮裏放出來,那不就是給他選婚事的麽?
隻是這個壽王可不及福王吃香,收到帖子的權貴心頭有了衡量,将家中嫡女嫁入壽王府,一生都沒有出頭之日。
所以這一次參加宴席的未出閣的姑娘,與上一次的福王府宴席是完全不同的,可見壽王在京城裏的地位了。
謝甯收到帖子,有些意外,壽王與他們家連面都沒有見過,爲何要給他們帖子。
但是同爲皇室之人,不去自是不成。
謝甯一邊忙着外城的生意,一邊叫人準備了壽王府宴的賀禮。
而在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正月後的京城,陸續有學子入城,準備着參加春季的會試。
而此時的公主府裏,謝甯收到了沈大儒的信,他和孟文天回京城來了。
這會兒就住在客棧裏。
上一次小包子在常德府吃的苦頭,多少與孟文天有些關系,孟文天這一次來京城,沒有直接找到公主府來,卻是先住的客棧。
謝甯一家自是早已經将此事放下,孟文天什麽性子,他們還是了解的,他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
于是謝甯回了信,叫來富幾人過去,幫着孟文天接回公主府上住。
孟家在京城也有本家,但是他們沒有找到孟家本家族人那兒,而是單獨住的客棧,想來也有緣由。
謝甯對家鄉人多了幾分眷念,何況還是曾經提點過小包子的沈大儒。
兩人在下午時分接入公主府中的。
沈默原本說了帶着孟文天遊學三年就回常德府養老的,沒想這一次還是忍不住來了京城。
孟文天長得壯實多了,挺括的身姿出現在謝甯面前,越發顯得沉着穩重。
他看到小包子,上前拍了拍小包子的肩,兩人相視一笑。
小包子帶着孟文天認識了府中的杜偉。
杜偉最近不僅跟着小包子學功夫,還要每日練左手字。
按着以前蕭煜教的方法,至少現在已經能握筆寫出字來了,要将字練好,那還得有段時間了。
席間,一說起孟文天的婚事,孟文天有些不好意思,他現在一心撲在科舉上,無心這婚事。
左右就在這一次,若不成,也得等三年後,以後再說也沒事。
說起他們一路上的遭遇,孟文天話也多了,沈大儒與謝甯卻說起上一次小包子應試一事。
做爲常德府的大儒,有些事他還是能打聽到的。
書房中,沈大儒面色嚴肅的說道:“上一次謝玉的坐号被人動了手腳。”
于是他将先前打聽到的告訴了謝甯,原本安排在中間,不受風雨的号間,但在考試前一刻将号房改了。
而且是京城裏有人傳的令,顯然有人要對謝玉動手,所以沈大儒擔心這一次謝玉參加會試的事。
勸謝甯萬般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