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唐氏不想孫女再與皇室有瓜葛,于是私下裏同闵大家商量着,年後帶着孫女多去參加宴席,明年就将孫女的婚事定下來。
闵大家這一次沒有反對,不嫁入皇室才是正确的。
在京城裏過年,當真是熱鬧非凡,謝甯一家也受氣氛感染,如今一家人在一起,過得還算太平日子。
隻是過年時節,所有的皇室人員,按理都會在除夕夜裏入宮吃宴,比如南陽郡主,比如朝陽公主,他們都是去了的。
皇上底下的幾位皇子,那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康樂公主一家,原本燕帝動了心思的,在鄭皇後的勸說下,便改變了主意,并沒有邀他們入宮吃席。
在京城是瞞不住什麽的,尤其這種大事上。
在謝甯一家還在爲着過年時節歡喜着的時候,京城權貴們卻是暗地裏笑話起他們。
原本一心想年後參加宴席的唐氏,接下來可就是一張帖子也收不到。
除夕夜過去,初八,謝甯帶着來富和來運去開了鋪門,她又帶着小豆牙和六丫去了朝陽公主府上給了上藥的同時,也讓兩個孩子陪陪她。
到這會兒,即使是朝陽公主也不曾将此事告訴謝甯的。
不知道倒好了,但是從朝陽公主府上回來的時候,她遇上了出門歸來的南陽郡主。
周念容邀她去酒樓一聚,謝甯本不想去,她卻上前說道:“我與福王殿下的婚事,還想與你商量一下,畢竟咱們都是來的京城。”
瞧這意思想讓她有些同病相憐,但是一說到蕭煜,謝甯就鬼使神差的跟着他去了酒樓。
六丫和小豆芽在馬車中等她,她和周念容進入雅間。
看着有着傾城之貌的南陽郡主,謝甯心頭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在美貌上,她不及此女。
周念容一副貴女端莊的模樣,親自泡了茶,給她杯中添了茶水,方說道:“謝姑娘,你年紀似乎也不小了,今年個可是要在京城裏尋門親事?”
不是說她和福王的婚事麽?怎麽說起她來了。
謝甯沒有什麽心思,她不想接這話。
那邊周念容竟然并沒有生氣,還溫聲說道:“除夕夜裏,皇室人員都入了宮,我也在其列,舅舅就問起我與福王殿下的婚事,畢竟我與他在馬場待了多日,外頭都以爲我們之間早有了婚約。”
一說起馬場的事,謝甯就不太在意了,隻是靜靜地聽着。
周念容見謝甯面上沒有什麽變化,還真是看不出她半點兒心思,于是用言詞刺激她,說道:“但是這一次宮宴,怎麽沒有看到謝姑娘一家,按理也是皇室人員。”
謝甯聽出話鋒,活着是想看她生氣來着,她倒是笑了,“即使是皇室人員,也同樣是皇個的子民,皇上的意思,我們絕不會違背。”
“這事兒我完全贊同,并且遵守。”
謝甯這輕描淡寫的話,倒是令周念容有些意外,她看她臉上真是沒有半分動容的,看來她根本不在意此事呢,指不定早已經知道了。
于是周念容又說起福王的婚事,見謝甯明顯的聽得認真了些,她便故意說道:“舅舅的意思自是憐我孤苦無依,失了父母,才召我入京城的,與表哥的婚事是在情理當中,我的年紀也不小了,舅舅必要給我做主的。”
所以還沒有啦,謝甯松了口氣,接着就起了身,“我忽然想起來,家中還有要事,這就先走了。”
沒心思與她吃飯。
南陽郡主見她急着走,她也跟着起了身,臉色極爲難看的問道:“在馬場的那幾日,是不是你在表哥身邊?”
謝甯腳步一頓,她回頭看向她,想到蕭煜,想以兩人以後的前程,她點了點頭,說道:“想來你也知道了,我與他,兩情相悅。”
南陽郡主在聽到兩情相悅這句話後,她臉色慘白。
謝甯卻是大步流星的出了雅間,下了樓梯。
獨留南陽郡主跌坐在交椅中,心頭不是滋味兒。
謝甯回府的路上,還是因爲除夕夜宮宴沒有請他們一家入宮的事而心頭郁悶,看來她的努力還不夠,他們一家還是不曾受重視,若不受皇上重視,她在京城就舉步艱難,她得想個法子了。
謝甯回到府上,卻發現有人送來了不少吃食。
闵大家說道:“各地有進貢之物,這些又是福王送來的。”
謝甯心中一甜,她家蕭煜還記得她的威脅呢,知道想她了,把什麽都送來給她吃。
入夜,謝甯還在想着要不要寫張拜帖,她直接去福王府見蕭煜去,又有好幾日不曾見了。
不過就在她寫拜帖之時,一個黑影落入她的書房,對方擡手朝她肩頭一拍,她立即暈倒了下去。
謝甯被人帶走。
待謝甯醒來時,卻是天亮之時,她還沒有睜開眼睛,入耳的卻是公雞的叫聲,小橋的流水聲。
謝甯連忙下床,卻發現這兒根本不是她的閨房之中,而是一處簡單又樸素的竹屋裏。
她連忙推門出來,就見院裏種滿了花草,一簇簇的,一看就有專人修整。
這麽冷的天氣,還能看到盛開的花朵,實屬難得。
她穿過花園小道,就見遠處有農田還有瓦舍,瞧着剛才聽到的公雞叫聲是從那邊傳來。
所以她現在在哪兒?是誰将她擄走的?
謝甯站在原地,遠遠地看着天際,這兒瞧着就是鄉下。
對方隻将她擄來,卻并沒有殺她,她一定是還有利用價值。
謝甯接着朝前走,看到一片竹林,隻見裏頭有一位黑衣身影,此時正在練劍,她看着這個熟悉的身影,立即想到了什麽。
對方練完劍,也停了下來,有長随上前服侍,他擦了擦手,抹了一把汗,再側首看來,看到謝甯時,面色淡淡。
“會長怎麽在這兒?不對,這兒還是京城地界麽?”
畢竟一夜能趕到的地方,應該離京城并沒有多遠。
邬淼一步步朝謝甯走,臉還是以前的那張臉,但他身上這一身黑錦,還有黑錦上的花紋,謝甯臉色微變。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花廳,邬淼坐下了,有下人端上茶水點心。
謝甯發現這處院舍,服侍的都是男子,就不見丫鬟。
邬淼并沒有急着吃東西,卻是叫長随準備一盆水過來。
沒多會送了來,他上前洗臉。
謝甯還有些疑惑不解,練了會功夫,出了汗,還要這麽慎重其事的洗把臉,真是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