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呆了呆,一臉的驚喜。蕭煜哈哈大笑起來。
“你馴服牠了。”
謝甯從蕭煜懷中下來,半靠在他的懷中,回頭看向馬,馬很高大強壯,這會兒卻是低頭拱在她的手心裏。
牠朝她噴了一口熱氣,鼻子拱得她掌心發癢,可是這股欣賞感卻是前所未有。
謝甯和蕭煜共乘一騎回來的,後頭棗紅色馬根本不必人牽着,就跟在兩人的身後,跟這汗血寶馬一樣通人性,而天忠誠。
“以後這馬叫追風,我會好好待牠的。”
謝甯一臉歡喜的開口。
身後的蕭煜尤有餘悸,隻要她高興就好,于是應了一聲好。
兩人到了馬場,天色已經不早了,于是這一日又這麽驚險的過去了。
這幾日在馬場,蕭煜對謝甯極盡溫柔,除了不能像以前一樣同榻而睡,但是蕭煜對她的寵愛卻是一點也不減。
而且自始至終,蕭煜不曾與南陽郡主見面,謝甯早已經從來富和來運嘴中聽到了,南陽郡主爲此來了小院外好幾趟,都被狄倍給請回去了。
謝甯這一下放心了,蕭煜的心還是在她這兒的。
隻是兩人這叔侄的關系,還待她一點一點攻進,直接蕭煜完全接受她。
然而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馬上要過年了,不可能一直在馬場,何況南陽郡主一直見不到福王,她不要算再在馬場裏待下去了。
于是這一日,他們決定回京城了。
謝甯被蕭煜安排在身邊一同回城,他拒絕與南陽郡主共乘一車的要求,卻是護着她早早的上了馬車。
馬車裏,謝甯努力的坐在蕭煜的身邊去,蕭煜卻是一副坐懷不亂的表情,讓謝甯有點兒沒轍。
馬車不快,但回京城的路并不遠,最近謝甯在馬場的吃穿用度,都是蕭煜派屬下去京城裏弄來的。
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趟,除了謝甯沒有關注此事外,但是福王身邊的護衛算是領教了一向冷淡性子,無欲無求的福王殿下,原來寵愛一人是如此的強勢的。
吃的穿的,事無巨細的,與平素見到的完全不一樣,而且主子明顯在這幾日的笑容都多了,基本都能看到主子心情極好。
“蕭煜,咱們回到京城後,你還會與我相見麽?”
謝甯還在想着兩人偷偷相見的場景,蕭煜卻是沉默了。
謝甯見他這模樣,有些生氣的問道:“莫不是你不打算與我見面了?”
蕭煜被謝甯盯着看,他無奈說道:“不會。”
“那你會來找我麽?”
謝甯期盼的看着他。
蕭煜想了想說道:“看情況。”
又是這樣,謝甯二放不說坐在他的大腿上,蕭煜臉刷的一下通紅,他要将她抱下來,謝甯卻是抱緊他的脖子,有些威脅的說道:“你若是不來找我,我就将咱們在馬場在一起的事告訴天下人。”
蕭煜臉色微變,他看着她一本正經的威脅着,心頭本該生氣的,爲何心情卻極好,甚至有些欣喜。
“你聽到沒,你不來,我就生氣了。”
蕭煜隻好點頭。
終于謝甯放心了。
馬車進入了京城,蕭煜卻是吩咐身邊的狄倍帶着禁衛軍先送南陽郡主回府,而他本人自是不會相送,懷中還有一個麻煩要送回去的。
南陽郡主等的就是這一刻,結果狄倍帶着人過來,福王竟然不打算送她回去了,南陽郡主氣得咬了咬牙。
謝甯被蕭煜送到了公主府外,但是他并沒有下車,隻挑開一角車簾,看着她和來富來運進入公主府,車隊這才離去。
回到府上,謝甯的心情還是極好的,蕭煜送她的馬牽入馬廄,還叫來富好生照顧着,這算不算她和蕭煜之間的定情之物。
此時玄陽城街頭,小包子坐在馬車上,他正是從魏府出來,正要回公主府。
馬車經過鬧市,小包子聞到了糖炒栗子,他立即叫停馬車,心想着六丫最愛吃的糖炒栗子,他要不給丫頭買些回去。
小包子正要放下車簾準備出去,但他很快怔住,就在那炒栗子的鋪子旁邊一條小巷内,似乎有幾人正在毆打一人,可是那片熟悉的衣角,不正是國子學裏的儒衫?
小包子一想到有國子學的學子在這兒受人欺負,他立即生了火氣,國子學裏的哪一位不是寒窗苦讀熬出來的,豈能在街頭受人欺負。
小包子從馬車裏下來,直接帶着兩人往那小巷子去。
待他們一出現,那邊毆打的幾人一窩蜂的朝巷子深處逃走,小包子也沒打算追,先救人要緊。
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一人爬伏在髒地上,唯有他身上的衣衫,髒亂中還能在那邊邊角角上看出是國子學的儒衫。
可是這衣裳上打了不少補丁,一看就是寒門出身。
小包子看着這個熟悉的背影,他心頭生出不好的預感,他連忙蹲身上前将人扶起來。
印入眼裏的正是一頭亂發的杜偉。
杜偉爲何在這兒?
要過年了,國子學休學,而不少外地的學生,會早早的出京城,回家鄉過年去,杜偉卻是其中一人,早在半個月前他就離開了國子學,都說是他回家鄉去了。
然而現在他卻在待頭這冰冷的巷子裏撞見了受人毆打的杜偉。
小包子連忙将人送上馬車,快速去往了别疾坊。
洗漱幹淨,又包紮了傷口出來的杜偉,卻是精神不濟,面色蒼白,人也是瘦弱,整個人與前幾個月所見,完全是兩副模樣。
小包子的眼神停留在杜偉的右手上,右手聽别疾坊的大夫說的,多半是廢掉了,被人挑了手筋。
看着他無力的右手,這讓小包子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然而杜偉卻是萎靡不振,可想而知他這一個月到底經曆了什麽,而小包子卻渾然不知。
曾經他怎麽說也是幫過自己的,這一次的事,多半是上一次的事受到的牽連。
小包子是康樂公主名義上的玄孫,自然不好動手,所以寒門出身的杜偉卻遭殃了。
馬車上,小包子面色嚴肅的看着他,問道:“誰動的手?”
杜偉苦笑一聲,看向他說道:“不管是誰動的手,無非就是廢了我的前程,與鄭越浩一樣,别想參加會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