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舉人院的謝玉成了同窗中的紅人,鄭越浩再也沒有以前那樣受人追棒,一時間有些受不住。
這麽病了一場,鄭越浩也清瘦了不少,于是又動起了心思,與其看着他天天在眼前受人親睐,不如解決了他,還以後在會試上少了一位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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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涼,京城迎來第一場雪,很快就要進入臘月。
謝甯家中已經準備齊全,通過這半年來的修繕,公主府也慢慢地恢複出以前的樣貌來。
京城裏總是很熱鬧的,自打謝家出了一位舉子,似乎那些權貴對謝家也友善了不少。
謝甯收到國子學彭大人的來信,是邀她去一趟國子學。
她上一次與彭大人之間互相威脅,本以爲以後都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沒想這麽快就來了。
家中的幾個孩子在國子學裏讀書,這幾個月來都沒有發生什麽狀況,似乎國子學的夫子也沒有刻意的爲難孩子們,她倒是要去見見彭大人的。
去時,謝甯帶了禮物,是相當值錢的壽山石,好在她在洛陽城裏賺了些銀子,才敢如此鋪張。
到了彭大人的書房,謝甯便叫來富将壽山石送上了,揭開上面的錦布,露出整塊壽山石,謝甯明顯的看到彭振威眼神一亮。
文人墨客沒有誰不喜歡這東西的,謝甯得到這麽好的壽山石也費了功夫。
彭大人的語氣立即變得溫和了不少,連忙叫謝甯入座。
屏退了屋裏的人,隻剩下兩人時,彭振威開口說道:“謝姑娘,以前的事就當過去了,咱們莫記心頭。”
謝甯自是同意,她家裏的孩子還得在學院裏讀着書,也不能真與他撕破臉。
彭振威接着說道:“是這麽一回事兒,以前吧,咱們之間還有些磨合,咱們前嫌不計,那現在便是想跟我說說,你家中幾個孩了了,也不能每日都回去了,這樣反而耽擱了學業。”
“畢竟這些孩子還得好好讀書,接下來數年都會在學院裏,謝姑娘覺得如何?”
原來是爲了這事兒,謝甯有些不舍,她舍不得孩子們從此住宿去了,見一面都難。
可是國子學裏正式入讀的讀書郎,的确是不天天回去的,即使是權貴子弟也是如此,她若再讓孩子們來來回回,也的确壞了規矩。
彭振威見謝甯沒有馬上同意,以爲她不理解,怕生出誤會,于是接着解釋道:“這幾個孩子都不錯,隻是這也是學院的規矩,便我保證,以後他們在學院裏絕不會受到欺負。”
瞧着彭振威也似乎沒有再跟謝甯針鋒相對了。
于是謝甯同意了。
從明個兒開始,就寄宿在這國子學裏,按着國子學的要求,每個月回來兩次,在家能住上兩晚。
見謝甯沒有再繼續問,反而這麽快就同意了,彭振威心頭一喜,接着又說道:“這壽山石太過貴重,這禮我不好收。”
謝甯擺了擺手,她起了身,準備回去了,瞧着這意思是送出去的東西,就由彭大人自己做決定,她不插手。
于是彭振威又叫住她,語重心長的說道:“看了看,你家裏幾個孩子當中,來錦明年童生試最有可能中秀才,你可要好好賠養他們。”
來錦已經是童生,要考秀才也就差一步,努力一把,大概是可以的。
但是彭振威卻收下壽山石,還說會好好的提點一下幾個孩子。
化幹戈爲玉帛,終于解決了此事。
謝甯從書房出來時,她遇上了一人,這是一位中年男子,長相與皇後很是相像,謝甯一眼認出來,這是兵部尚書鄭蘊傑。
對方沒有留意到她,她也就匆匆走了,當作沒有認出來。
不過在離開時,聽到裏頭彭振威那恭敬的語氣,“尚書大人親自前來,早知叫人傳個信就好。”
鄭蘊傑卻說道:“今日爲犬子前來,他說學校裏總有人欺負他,上一次落入湖中,也是有人推的,可有此事……”
謝甯不方便久留,她隻好先走了,但是剛才聽到的這番話,她卻有些意外,莫非國子學裏也有暴力校園之說?
謝甯擔心的是幾個孩子,生怕他們也遇上這種事,回去必定好好問問。
謝家五人孩子住進國子學的事,謝甯回來一說,家裏就準備起來。
書房裏,謝甯叫來富和來運進來,她吩咐道:“我在京城裏四間鋪面相繼開張,生意雖不顯眼,那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但是萬事通還是得置辦,不然在京城裏行走,少了一雙眼睛,有些燈下黑的感覺,咱們在洛陽城裏能夠事事清楚,多虧得你們招募的人。”
來富和來運也想,但是京城裏很複雜,或許街頭的乞丐,也有可能是人安排的,誰知道呢。
所以要想将萬事通置辦起來,隻能從外地找人,融入京城。
謝甯想讓來富派人去一趟洛陽城,從那邊招募人入京城,幫着他們跑腿。
前期做不到洛陽城的模樣,至少也得有人在京城大街小巷的走動。
來富應下了,立即派人去一趟洛陽城去。
至于今日謝甯在國子學裏不小心聽到的那番話,等幾個孩子回來一問,幾個孩子卻說沒有的事兒,國子學裏沒有發生什麽事兒。
謝甯也就放心了。
這幾日她在想着幫朝陽公主治療疤痕的事,一但成功了,她的無鹽膏在京城裏也就出了名,而且她能幫到朝陽公主。
将幾個孩子送到國子學後,謝甯便帶着六丫和小豆芽去朝陽公主府上,她帶上了手術袋,已經與朝陽公主說好的,今個兒她過來開始治療。
六丫和小豆芽過來的時候,朝陽公主爲兩孩子準備了不少吃食,公主沒有半點架子,府中下人也被屏退,幾人坐在花廳裏,很是自在。
至于治傷疤的事,朝陽公主卻一直未曾取下面紗,她忽然說道:“其實我原本不打算治的,畢竟對于現在的我,恢不恢複容貌并沒有什麽關系。”
“我也不在意自己的長相,在京城裏不缺少美人兒,少的隻是權勢,所以我與他們不相幹。”
“但是上一次我答應了你的事兒,我還是會做到,五丫,你能讓小豆芽做手術麽?聽說你家中兩孩子是拜師在萬神醫的門下?”
這個也傳了出去,看來京城裏藏不住秘密,不過也是遲早的事,隻要有心人去打聽打聽就會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