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福王府出來,謝甯一家坐上馬車時,闵大家卻有些抱歉的看向唐氏,“我兄長剛才叫我回家一趟,今日我怕是得住闵府了。”
唐氏一聽,有些擔憂,“以後還能出來麽?”
“能的,我就住公主府,與你做伴。”
唐氏一聽,心頭安慰。
闵大家說完這話,她帶着貼身嬷嬷上了隔壁的馬車,不正是闵家的馬車麽,看到這奢華的馬車,就看得出來,闵族大世家,在京城可是一流權貴。
闵府的馬車離開了,謝甯才催着來富走。
回去的路上,唐氏開口說道:“今日咱們也看清形式了,京城裏,咱們什以也不是,你們以後參加宴席可得萬分小心。”
謝甯點頭,就今天這事兒,她算是明白,在皇室眼中,再厲害的權貴也隻是他們的臣子,她們這邊皇室邊沿的人物,還是小心爲好。
“奶奶,我想在内城開間無鹽膏的鋪子,不必做大,先打先鋒。”
唐氏自是同意的,孫女一向有分寸,隻是這鋪子不好找。
祖孫倆一說到鋪子,謝甯說道:“奶奶,我有一個好辦法,我要将咱們家的四間鋪子拿回來,這樣我做生意,别人還不敢明着下絆子。”
唐氏一聽,立即問道:“你如何要回來?”
謝甯笑了笑,說道:“奶奶,我們初來京城沒多久,我們從常德府帶來了不少家鄉風味,要獻給皇爺爺嘗嘗。”
唐氏一聽,雙眸一亮,這法子倒是不錯,隻是難爲孫女了。
“萬一朱家不願意給呢?”
“奶奶,沒有這麽多的萬一,咱們一聲不吭的,人家才敢欺負呢。”
謝甯的話提醒了唐氏,孫女果然有自己的主張。
一路說着,馬車也到了公主府。
那邊闵府的馬車一路不停的回到了闵府。
闵大家下了馬車,整了整衣襟,擡頭看向闵府大門,心頭沉重的走了進去。
“小姐,老爺在書房。”
回到闵家,闵家管家對闵月娥極爲恭敬,但從闵府下人輕手輕腳走路的姿勢,就知道今個兒府上可不清甯。
到了書房外,管家止步,見闵月娥要進去了,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可要老奴将夫人叫來?”
每次兄妹二人意見不和時,多是大嫂在中間周旋,連着管家都知道的事兒了。
闵月娥卻是擺手,“不必了,你退下吧。”
這麽進了書房,而書房裏,大哥闵瀚墨面色嚴肅的坐在那兒,他還穿着宴席時的衣裳,看到妹妹進來,尤其看到妹妹身上這一身衣裳,他便皺眉。
“你穿的什麽樣子,怎以可以這麽穿?”
真是丢他們闵家的臉,今日在福王府的宴席上看到妹妹在康樂公主身邊,如同一個下人似的,他就看着惱火極了。
闵月娥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挺好的。”
闵瀚墨看着妹妹一臉無所謂的坐下時,心頭的怒火更甚了,他開口說道:“你說要離開京城,怎麽才離開多久,就又回來了?”
闵月娥一臉平靜的喝着茶,一邊說道:“想回來就回來了,這有什麽奇怪的。”
“你老大不小了,你怎麽這麽不懂分寸呢?你可是長輩了,要給家裏的晚輩立個好榜樣,你現在在康樂公主身邊是個什麽意思?”
闵瀚墨臉色烏黑,顯然很不開心了。
闵月娥掀眸看向兄長,說道:“我跟她交好,當年的姐妹情,現在仍舊是,她現在落泊了,我不離不棄,家中晚輩更應該學,人要講仁義。”
“康樂公主如今今非昔比,可在我看來,她仍舊是以前的那個她,哥哥這是要阻止麽?”
闵瀚墨真是被妹妹氣到了,“康樂公主怎麽樣我并不關心,但是你今日這麽出席,卻是丢了我闵家的臉,以後我自是不容許,你趕緊搬回來住。”
“同在京城,你住在外頭,别人怎麽看待人,你自己心頭沒有數?”
闵瀚墨可不是鬧着玩兒,他不準的事,家裏人還沒有誰敢違背的。
然而闵月娥在這事上卻是認了真,她看着兄長說道:“我就要呆在公主府,這是我的自由,我已經從宮裏退下了,臨老了,我還不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哥哥,我爲闵家忙活了一輩子,闵家能有今日的富貴,我也出了不少力,現在我不過是想與自己的手帕交呆在一起,怎麽了?”
“哥哥一定要阻攔,那你将我送安壽寺吧,我也活夠了。”
說完這話,闵月娥要起身,闵瀚墨卻忽然出聲道:“你可知康樂公主快死到臨頭了。”
闵月娥腳步一頓,連忙回頭看向兄長。
兄長一直呆在東宮,教導太子,他一定知道不少事情,于是她連忙問道:“哥,這話怎麽講?”
闵瀚墨歎了口氣,說道:“你可知當年勇侯爲何留在皇上身邊,卻不想辦法将女兒尋回來麽?”
“是勇侯将女兒帶出去的,他會不知道身邊會有這麽一個護衛,将他女兒拐帶走麽?”
“可是勇侯沒有阻止,而且事後多年也不曾尋回女兒,個個都以爲康樂公主死了,現在你知道真相了吧。”
闵月娥聽到這話,她連忙坐了下來,看着兄長不可思議的問道:“所以康樂公主一生的不幸,都是她父親的安排?”
闵瀚墨卻是擺手,“她過得幸福不幸福,勇侯自是沒有想到,但是勇侯不打算她回京城是真的。”
“什麽樣的人家不可托付的,爲何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護衛給拐走了,這實則就是勇侯的安排,他是希望康樂公主離開京城,做一個普通的人。”
“當年富貴無雙的公主府,尚且說沒就沒,她一個孤女留在世上,能活到今日麽?”
“她在民間過得再不好,至少也平安活到兒孫滿堂之時,而若是在京城,恐怕早已經沒了。”
“月娥,你可知當年陳國豫王之死?”
說起這事兒,闵月娥自是聽說過,她點頭,“是勇侯最輝煌的戰迹,燕國攻下陳國,都是勇侯的英勇,隻是這中間可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闵瀚墨一臉沉着的開口,“有,正是陳國豫王的寶藏,傳說是陳國國君留給他的,但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