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這把鎖那自是難了,闵大家看了半響都看不出來門道。
唐氏拿着鎖看了又看,還是沒有頭緒,但她一直堅信,父親一定在裏頭留給她信了。
以前覺得總歸會看到父親,并不是太在意,可現在,她就很是渴望能看到父親到底寫了些什麽給她。
放下鎖,裏頭還有不少稀奇的玩意,有從海上來的,也有從關外來的。
闵大家從中找到一支千裏眼,驚呼道:“你那個時候就有這東西了?”
闵大家點頭,說道:“這件禮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當時我才八歲,朝中進貢,有一位皇商正好從海外而來。”
“那時候,那皇商拿出千裏眼本想進貢,被我看到,我很喜歡,我父親就幫我從對方手中要到了。”
“後來聽母親說,是我父親換了一個人情得來的,好在人情不大,不然可能連累我父親。”
闵大家看着回憶往事便是一臉和煦笑容的手帕交,她忍不住感歎,“那個時候的你,當真是衆星捧月一般。”
闵大家的話還真沒有說錯,那個時候的唐氏,在京城裏可是權貴中人人都想求娶的好姻緣。
唐家的勢力,武将出身,即使做了驸馬的勇侯也會時不時出戰,可見他當時的重用。
而且當年的大長公主與勇侯之間的感情,那也是羨煞旁人的,當年大長公主初見勇侯時,騎術上将勇侯比下,用了點兒小計謀。
于是将當年高冷又不近人情的勇侯得了真心,從此自願交出兵權,成爲驸馬。
兩人一說起往事來,坐在這枯草亭中可以說上一日,三十多年過去,塵封多年的往事,說起來,還能能記住當年的繁華。
兩人有說有笑的,轉眼天都黑了。
謝甯卻是在書房裏呆了一日,她在看京城輿圖,來這個時代了,她這是到了這時代最貴重的地方,自然得好好研究一下。
也得想想她接下來做生意的方向。
不過皇城分内外兩城,内城多權貴,外城多是普通百姓,也有不少外來當官或是行商的。
中間一道城門,到點就宵禁,閑雜人若在街頭行走就是殺頭大罪了。
謝甯不僅要記住這些規矩和條條框框,她還要熟悉每條街道,了解京城的生意情況。
傍晚,謝甯從書房中出來,就聽到堂前有奶奶和闵大家說着話兒,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就露出了笑容。
謝甯一入堂房,闵大家立即朝她召手,說道:“瞧瞧,你奶奶送個好玩意給你。”
謝甯來到兩人面前,就見擦得幹淨發亮的一支老式望遠鏡放在一個金絲楠木的盒子裏。
謝甯呆了呆,一臉驚喜的問道:“奶奶,這東西從何而來?”
謝甯拿起望遠鏡看,雖然隻能看一隻眼,但已經很不容易。
唐氏和闵大家還有些意外,忍不住問道:“五丫識得這玩意?”
謝甯連忙擺手,“我不認得,但很好看,喜歡。”
“喜歡就拿去玩,左右我也用不上。”
唐氏将盒子往她面前一推,謝甯歡喜的收下。
闵大家看着她這麽高興,與唐氏會心一笑。
夜裏,謝甯忍不住坐在屋頂拿着她的千裏眼看京城的燈火。
很小,倒是清晰,她能看很遠。
京城真是繁華,聽說燈火通明到天亮,到了特定的日子,比如正月十五的元宵節,還有種節日時,街頭是不宵禁的。
謝甯看得很滿意,很晚才入睡。
第二日,闵大家私下找謝甯,說了府中的一些情況,又将她奶奶親自繪制的畫稿交給她。
這是公主府原先的樣子,謝甯見了,她立即着手去辦。
叫來喜上街招工匠去,早早将工匠請了來,按着畫稿上的要求,恢複當年的盛況,也是還奶奶一個念想。
有不少院落都破爛了,公主府除了外表看着顯得威嚴莊重外,裏頭卻是不忍直視。
裏頭的校練場做成池塘,種上荷花,來年必定好看極了。
謝甯手中有錢才有底氣,但是錢會坐吃山空,她現在迫切的想要怎麽開展她的生意。
而此時的來運卻是幫她巡邏了各處産業歸來,沒把謝甯氣死。
京城唯一四間鋪面,沒想這些鋪子的生意東家已經有文書在手,簽下了十年合約,正是前年簽下的。
而且租子已經上交,是一口氣邀上的十年租子,原先掌管的主子,說是官衙管着,實則是當朝朱丞相。
所以那些商戶得知康樂公主的人來巡視産業,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說要收餘下幾年的租子,他們大可以去丞相府上說說,将這些租子給他們就是。
來運将幾人的文書拿出來,隻見上頭寫着,不管雙方誰違反,必付對方違約金一萬兩,四間鋪面,就得四萬兩。
再算是提前收回去退還的租子,她若是收回這四間鋪面,她得付出七八萬兩銀子。
對方有持無恐的樣子,想來不懼他們的權勢,這是明着來的。
若有這銀子,謝甯直接在外城買幾間鋪子不就得了,何必鬧騰這事兒。
謝甯冷冷一笑,随後看城郊的兩處莊子,那就更好玩了,莊子上雜草叢生,說是賞賜後,裏頭無一人相留打理,荒廢了。
荒廢就算了,裏頭的莊子簡直破爛到可以重新建造了,還有其中一處莊子本有一處溫泉泉眼,原先是夏冬好去處。
結果溫泉水不流了,往上查看,好看的,被人截流了,也就是說,沒有了溫泉,也就一普通偏僻的小莊子,不但沒有農仆在上頭勞作,周邊的田地連水渠都是破的。
一切要收回來能用,前期得費不少錢修繕,那銀錢算下來,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趕本。
還有最重要的是,莊子上一般都劃分了山地,山裏頭有野味的,結是那座山是光秃秃的。
真好,一切都幫他們安排妥了,就是所有的賞賜約等于沒有。
除了這公主府無人敢明目張膽的霸占外,其他的,她都難收回。
來運說這兩日再趕去陳州看看那十二頃田去,卻被謝甯制止了,想來去看了也沒用,每年挂着稅賦要繳,還不一定是什麽好田,必定有“驚喜”等着他們。
(本章完)